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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三兩分鐘,就能在冰塊的一頭吹出一個小洞,又爽性用一根稻草穿過去,拎在手裡,映了太陽光,明晃晃地,像一塊大鏡子。
拎回屋前,有興趣的孩子們風一樣的跑過來,索要這冰塊。
大人讓出了這冰塊,小孩子用手拎了,小心翼翼的走回家,把吊著冰塊的稻草掛在鎖頭上,一邊煞有介事的看著。
這個季節的冰還是很薄的,有時候僅僅像書紙,大人喚作“水霜”。
有時侯,最厚的冰也有幾十厘米厚,但那是要最冷的時候才有。
只要一個小孩子手裡有了冰塊,其他孩子也會走到附近的水田邊,用木棍敲出心目中的大小面積,然後想法子拎出來。
由於敲的面積大,冰也薄,貪大的孩子根本無法取出來,凍得雙手通紅,還不斷的去揪那冰塊,最後只揪上巴掌大的一塊。
掛在鎖頭上的冰塊,也撐不了多久,在陽光照射下,幾分鐘就消融到打孔地方,嘩啦一聲掉地上,不一會就成了一攤水漬。
大人們吃完飯,從家裡拎出農具,不慌不忙的坐在屋簷下拾掇。
這時候,天很高,很藍,雲也很白。
冬天,一般只有兩件事,挖土,或者上山砍柴。
吃過早飯,婦女們趁了天氣晴好,將家裡的鞋襪衣褲搜出來,該曬的曬,該洗的洗,準備落雪下雨的時候,一家人有衣穿。而路人卻笑,說洗這麼多的東西,是不是要準備過大年了。洗衣的答:現在時代好了,天天都像過大年了。
孩子吃了飯,跑得無影無蹤了。
而莊稼地了,男人三五鋤頭挖下去,就感覺渾身熱騰騰了,脫下外衣,點一根紙菸,繼續鬆土。風從原野裡吹過來,清涼清涼,卻沒有寒意了。
冬天陽光裡的村子,靜靜的,沒有任何雜音。那些房子像一個安祥的老頭,翻開著衣領,悠揚自得的享受這陽光的溫暖,忘記了流年輪轉。
189。蕭索的冬天
189。蕭索的冬天
要說今年的天氣比往年冷的多,這進入冬月還沒幾天呢,人人都穿上大棉襖,大棉鞋,遠遠望去像個大胖子。
光天氣冷也就算了,連著幾天都是大霧漫天,早晨起來面對面幾米外就看不清是誰了。
這幾天才有所好轉,有點太陽能曬曬。
又到了週末,太陽儘管朗照,但是氣溫仍冷嗖嗖的。好久沒去縣城找趙涵了,於是,一個人就驅車走出家門。
村莊沒了綠樹掩映,就像枯癟的臉龐。褶皺的田野,溝溝壑壑。
村子裡要說風景的話,就是那樹頂一片不停抖動的枯葉,和果樹梢期望來年茂盛而預留的那乾癟的果實,除此,很難有風景了。
縣城路邊的花壇裡有著農村沒有的那些冬青、松柏之類的常青樹。
縣城從高處往下看,街道都成了衚衕。人在衚衕裡走,人是穿了棉襖的,就一律顯得胖,有不講究的又把雙手伸進袖管裡,倒讓人看得滿眼的古典,直生出許多的韻致和愜意來。
樓房與瓦房站在一起,樓房一律鮮亮,瓦房卻一概的破舊,這破舊與鮮活一半一半,讓人覺得是行走在新與舊的時光交縫中了。
瓦房聳起高高的屋脊,屋脊上用線形的琉璃拉出一道線來,房頂卻全是用紅瓦覆頂,晴天的時候或者雪天罷,屋脊上總蹲著幾隻縮頭的麻雀,麻雀愛尋找高處的陽光,房頂自然成了它們的空場。
屋頂與屋頂交織起來,隨山坡上緩慢傾斜,錯落搭配,平平仄仄起來,好像詩歌裡的歧韻,這錯落和平仄來得正好,比小學生出操時高矮排齊更加美觀。
小縣城冬天不像東北那麼冷。居民也不燒炕,卻都在屋裡壘了碳爐子,燒碳取暖。
夜晚的時候,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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