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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理解。”
我們還是決定離婚,我們還是決定離婚,萬沒有想到,二十歲的我,要面對家庭破碎。
我不知道是那之後媽媽又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哪一句話之後自己結束通話了電話,只知道這夜晚很冷,有了冬天的滋味。
腦海裡只有一幅畫面,一個女孩,漂亮可愛的女孩,走在我前面,指尖是香菸忽明忽滅的光線,像單薄脆弱的煙火,讓人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第七章
(一)
景澄
校園主道拐角的小超市還亮著燈,我走進去,買了一包煙,不算很貴的那種,紅色包裝的芙蓉,閃著妖冶的光。
沿路我已經無力再支撐著自己回去,一屁股坐在學校宜賓樓後面的水泥臺子上,更無心再管有沒有誰經過看到。抽出一支菸默默點上,卻不懂如何將嫋嫋的青煙吸進肺裡。
仰頭看看,滿眼的世界都被北方漆黑的夜空籠罩,沒有月亮的銀白光線,沒有星星的閃爍星芒,在四周灰暗的世界裡,在錯亂的高樓陰影中,寒冷從水泥石臺上慢慢滲入血液。
我把點燃的那支菸哆嗦地湊近嘴角。
從未嘗試過吸菸的我,貪婪著點燃它那一刻的溫暖和光亮,雖然少得可憐,卻足以讓我緩解心裡絞痛的感覺。那一刻,有種麻痺般的放肆感,淚水便從酸酸的眼窩流了下來。
那一邊陰暗的小角落,積水背陰處,好像長著一株白色的蘑菇,只有一株,乳白顏色,反光出絲絲縷縷寂寞的味道,在周圍毫無生氣的水泥叢林裡顯得萬分孤單。我們互相作伴,它看著我一個人默默地哭。
思緒悠悠盪盪地回到從前,我和媽媽從原來的家搬了出來,在外婆家住的第一天晚上,我在小房間裡準備睡覺,外婆幫著整好被子然後出去洗漱,隔壁的表哥突然衝進來,對著我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話,他說,從沒見過你這麼不招人喜歡的拖油瓶,我要讓奶奶和姑姑把你扔了,你就是沒人要啦,你是個拖油瓶,是個拖油瓶。他後來把這個編成了兒歌。
也許,他是在開玩笑,可惜的是,剛剛和媽媽搬出家住的我,聽到時卻是字字刺心。
外婆再次看我是否安頓好睡覺,掖掖我的被角兒,問我,剛才哥哥和你怎麼了?
我笑笑說,沒事。
外婆問我時,眼淚已經逼進了眼睛,我想要大聲地哭出來,因為委屈,卻最終忍住。
我只怕外婆替我難過。
那時雖然還小,但也知道,如果父母分開,我可能要就此過上寄人籬下的生活。
我厭惡偽裝,但是,有時卻不得不。許多心事藏在心裡,已經久到成為一種習慣。也許這就是成長,帶著隱忍和苦痛繼續生活。
(二)
景澄
我深吸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從口腔蔓延至呼吸道,劇烈的味道讓我剋制不住咳嗽,好像要把膽汁咳出來,眼淚也順著乾澀的臉頰落在手背上,夜風吹過,又冷又疼。
我聽到自己啜泣的聲音,細密而憂傷,好像並不是從自己身上傳來,而是遙遠的,陌生而寒冷。
心臟麻木的疼著,一切神經都好似變得空茫虛無。臉頰和手背卻越來越溼,身體也越來越冷。
似乎,有人在走近,腳步的聲音也隔著玻璃門似的傳進耳朵。
一件風衣披在我的身上,還帶著溫暖的體溫,熟悉的味道,是香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是溫柔的,他拿走我的煙,對我說:有些東西是學不來的。
別哭。他輕拍我的背,撫順我的頭髮。
是何致遠。
何致遠
我從宜賓樓出來,已經深夜,天幕之下,遠處招搖著都市的萬家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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