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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正卿面色陰沉,伸手一甩藤條,劈頭就要往他身上打,慕容夫人一把抓住他哀求道:“你別打他,讓我再好好勸勸他!”慕容正卿一甩手把她擋在一旁,連她一起斥責起來:“慈母敗兒!他們兩個做出今天這些事來,全是教你給慣的!”語畢便揮鞭嚮慕容博背上抽去。
藤條打在身上的疼十分刁鑽,像是猛地被狠狠蟄了一下,再由汗水微微一侵,正好把這蟄痛感給保持延續了下來。只片刻慕容博整個背部的感覺就只有痛和麻的交織,彷彿被活活揭了一層皮。
慕容夫人不需看慕容博的姿態神情,只聽著鞭子破空的嘯叫聲便已心驚,眼圈一紅,眼淚流了起來。
慕容正卿雖不是拿出戰場殺敵的力氣,但也每一下都毫不留情,把他胸中積蓄的鬱氣怒火一股腦都發洩了出來。慕容博也算倒黴,他父親要教訓他,卻不覺將對慕容雅的氣惱也盡數轉嫁到他身上來了。
他直直地跪在那裡,身上的辛辣痛楚和心裡鬱結著的鈍痛源源不斷地襲來,落日的光芒金黃中帶著火紅,這熱烈的光芒照在他臉上卻變得蒼白起來。
過了一會兒,慕容正卿手上動作暫停,微微喘了喘氣。慕容夫人趁隙一下子撲了上去,慕容博臉色發白,汗珠像雨水般順著臉頰慢慢流下,背上的衣服模糊一片,滿是布料被鞭痕拉扯撕裂的跡象,混著黑綠色的葉子汁液的顏色和斑駁血跡。
慕容夫人眼前一黑,心疼得淚如雨下,她的手輕輕往慕容博胳膊上一放,慕容博的身體便不可控制地一抖。慕容夫人哭聲說道:“孩子,起來!”慕容正卿立時阻道:“讓他跪著!”
慕容夫人屈身蹲在她兒子身側,怨氣沖天地看慕容正卿辯道:“你打也打了還想怎樣!我的兒子你不心疼我卻疼得要命,你打他時我管不得,我要他不跪了你也別管!”說著便去扶慕容博,無奈他跪得久了又新負傷,這身體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不能使喚。慕容夫人喊道:“來人啊!”
下人們都遠遠躲了去,但聽夫人出聲喊了便不得不出來。慕容夫人吩咐老管家叫人攙扶慕容博回房,管家見老爺臉色雖仍難看,卻也並未再阻攔,便趕緊讓人小心將公子抬走。
而此刻堆雲閣裡,雲獻舞還兀自在為慕容博這兩日的爽約而生著不輕不重的悶氣。
作者有話要說:放鬆,放鬆,放鬆…………
☆、30。情動
小蘿要參軍的願望就這樣暫時破滅了,當統帥的夢想更是遙不可及。他就這樣一路跑回去後幾乎脫力,卜大嬸看著他臉上身上花成一片遭了災難似的模樣嚇了一跳,一個字不用說,她也知道小蘿沒成。
本來卜嬸該當心中暗喜,但看著平時活躍可愛的兒子突然這副身心受創的樣子,她的心疼之感遠遠壓過慶幸。
小蘿卻一聲不吭跑回自己的房間裡,門窗全部銷上,任誰來叫也不應聲,更不開門。煙羅覺得小蘿這麼難過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她耐心與脾氣都出奇變得頗好,一次次跑去敲小蘿的門,讓他出來吃飯或者曬太陽溜個彎。
楊藍對她不由再次刮目相看,她原以為這丫頭對誰都是那個任性不講理的小性子,看來的確還是有個親疏之分啊。
可她們都不知道,小蘿心中的這個小女神越是這樣熱心地去叫門,他乍然間就越是不好意思出來。卜嬸一天在楊藍的耳朵邊唸叨八百遍,說小蘿這孩子不吃不喝已經一天了,兩天了,兩天半了……
楊藍恨不得有機會哪怕踮起腳尖也要揪著楚荊揚的衣領問:你怎麼就不能溫和體貼點兒?
這天晚間,楊藍一如既往地進行自己的睡前暴走,習慣使然,她想要在無可消遣的夜晚早早睡去就必須把自己搞得累一點。幸虧這裡的夏夜還算涼爽,並且即使深夜也好似有一種天光從漆黑的夜空中無聲無影地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