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頁)
彼時黛玉在正殿裡駐足已差不多一個時辰,她正苦思:自己是否可以從這正殿裡走至內殿,然後瞅機會走掉,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她自然知道若能使自己走脫,鶴亭也就不是鶴亭了,黛玉尤記得三年前他心思之慎密,並不比水溶差多少。他差的不過是運氣和稍差的出身罷了。
就在黛玉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剛持起擲出之掛看卦象吉凶之時,忽聽外面傳來密密匝匝的聲音,初聽就如雨打芭蕉之聲,緊密而有序,可雨點哪有那麼有力的聲音。
接著便有聲音傳來:“世子,好雅興,沒想到逢廟就拜的習慣還沒有改,如此誠心,連我這不信神佛的人都要被打動了。”
聲音清潤,彷彿雨潤萬物般清新,黛玉一時呆住:自己,莫不是在做夢?
雪雁則渾身顫抖,她挪著腳步往外望了一望,接著竟連話都要說不清:“姑娘,姑娘……,來了好多人,好威風啊,每個人都拿著刀和箭。是北靜王府的人!哪能那麼快,莫非真是老天有爺,王爺如何會從天而降?”
然後便去扶黛玉:“我們快出去,這下子,看那世子還能如何我們。”
黛玉卻移不動腳步,她盯住雪雁:“我豈能這樣出去,北靜王府的側妃,無緣無故的和其他男子出現在寺廟裡,你讓他如何自處?”
“那如何辦?”雪雁呆呆問道。
“讓我想一想,”黛玉用手按住額頭,覺得太陽處跳得厲害:“總會有辦法的,反正他已知我在此處。”
話還未落,只聽由正殿通往內殿的門兒卻開了,一個女子從裡面翩躚而出,只見她向著自己欠身:“林王妃何必憂心,轎子已抬至內殿了,請王妃從這裡和我離開。月蘅願和王妃共乘一轎。”
訝然間黛玉抬眸:“吳姑娘?”
來人點點頭,轉盼間明眸生輝:“這是最好的方法,既可保王妃名譽,又能免除北靜王府和忠順王府的一場干戈,請王妃移駕。”
誰是誰的初相見
什麼是命中註定?這個問話若放在以前,水溶會選擇不回答。因為他曾是一個不信命的人。
原來的他,最信的是手中的權勢,最信的是自己,他認為即使有天命,那麼人也定可勝天。——,他認為,一個人若有天時,再加上後天的努力,便可以做到任何事,甚至於縱橫天下、掌握乾坤、唯我獨尊。
他常想:若把天下時局喻為一盤棋,那自己就該是那佈局的人,即使這棋局表面上的贏者另有其人。
可是,現在他卻對這想法有一些動搖,因為他布好的局被人攪亂了。當然,試圖攪亂棋局的人一直有,一直存在。可是,卻都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實質的影響,最多讓他折損一些兵卒,而從無法傷到自己的元氣;唯獨這次例外,究其根底那就是:攪亂他的人根本是他自己情願放縱的人。她是他的王妃、是他以為可以掌控卻最終掌控不了的人,她是他的心魔——這是在此次事故後更讓水溶明瞭的事,縱使他原來就隱隱知曉,縱使他現在也不欲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
於是水溶不得不反思,這因到底是何時種下的?是她在宮中為自己療傷時,還是自己下定決心求皇上賜婚時,更甚者,是更為遙遠的三年前?正在碧雲寺外和忠順世子對峙的水溶默默思道: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所有的事情就亂了
——自己本是一個輕易不動感情的人,可是在邂逅她之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限:不去追究林瑾瑤究竟有沒有真的葬身江底,亦不按初時設想好的查抄林如海的家業,甚至於在自己不得不返京時刻意留下一望便知對她有好感的裘良。
水溶有些疑惑:這一切,對於當時的自己,究竟是出於謹慎還是摻雜著私心?水溶想不清楚。可有一點水溶卻明白,那就是自己從未懷疑過黛玉的為人——,他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