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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檀白著臉恨恨推開紫鵑:“不用你們趕,我這就去向王爺覆命!”說完一轉身快步跑了出去。探春一皺眉:“紫鵑,依我看,這個丫頭不簡單,為了你們姑娘好,你跟著她,省得她向王爺亂說。”
紫鵑立即點點頭,就要跟著往外去——小紅一把拉住:“還是我去吧,我原來幹過粗拉活,腳程快。”說完一溜煙兒沒了影兒。
“好丫頭,將來肯定是有造化的,”探春瞧著小紅的背影點點頭:“鳳姐姐,怪不得當時你挑她,果然有一定的道理。”
說完又看黛玉:“林姐姐,別放在心上,我看是這個雲承御的事,保不準她有別的想法。”鳳姐擦一把額頭的汗:“三妹妹言之有理,咱們也別慌,就在這裡等信兒——,我不信北靜王爺會聽一個丫頭的一面之辭。”
探春扭頭又吩咐雪雁:“找兩個機靈的小丫頭去外面看著些,有動靜來回一聲兒。”
雪雁應聲:“我和五兒去吧。”剛掀起簾子,就聽黛玉負氣般的聲音:“我偏要去外面,誰也不要攔著我。”
雪雁便下意識看向外面:秋風更緊了,竹子隨風用力的搖晃著,天也暗了好多,大片大片的烏雲正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不知怎麼都向瀟湘館這個方向湧了過來。
而此時,水溶卻非雲檀所說剛離了怡紅院,他正在前廳——所有的人都圍繞著他,眾星捧月一般:飲的是美酒,看的是好戲。他的唇邊也一直掛著笑,溫潤知禮而不失身份,陪他說話的是神武將軍馮唐之子馮紫英,是賈府特意請來的陪客。
“紫英,聖上出行,此次為何你倒留下?”水溶右手拈著酒盞,左手輕輕在桌上一下一下扣著。賈璉眼尖,瞧見他的動作依稀和三年前揚子江上如出一轍——不過那時他是風流蘊籍的榮公子,如今卻是身份尊貴的北靜王。
“從那一遭把仇都尉的兒子打傷了,父親就告誡我 :‘再遇到那小子,若是他獨身,倒不用避,若是父子兩個都在,則必遠避——若我不依,回家就打斷我的腿’。”
“馮老大人雖說已告老在家,可對政事研究還是如此透澈,”水溶話語清悅,聲音雖低卻非刻意不讓別人聽到,因此賈璉將話都聽在肚內。
聽清後賈璉暗叫不好:這些朝堂上的紛爭,如何這北靜王爺倒在宴席上說起來了。難道他就不怕隔牆有耳麼?正想著忽見一個舉止翩然的俊美少年施施然繞過諸人來到水溶面前,並一恭到地:“王爺,這是戲單子,請您明示,要聽哪一齣?”
“竟是你,琪官兒?”水溶正持酒淺酌,見到來人明顯一愣:“你不是脫籍了麼,如何還幹這營生?”
“特來恭賀王爺新婚之喜!”
馮紫英大笑:“玉涵,說吧——你是怎麼混進來的,政老可不會請你。”
賈璉也瞪大了雙眼,上下打量這個名喚蔣玉涵的優伶琪官——,就是因為他,當年二叔差一點兒將寶玉打死在書房。如今竟唐而皇之進了賈府,倒不知是哪個大膽敢領他進來。
卻見他一笑,站直身子伸手自懷中摸出一物:“憑的是這個。”
水溶一看,輕輕皺眉:“你竟然仿造我們北靜王府的腰牌?”
“出此下策,只是為了(liao)玉涵一個心願,”蔣玉涵聲音放低:“為贖罪,願登臺獻技——,請王爺賞臉。”
水溶的臉色卻並未因蔣玉涵的話而轉變過來,賈璉看著他的兩道眉毛漸漸揚起,眸色也由春波變成冰天雪地,賈璉便想站起來——他拿不準水溶會不會當場翻臉,他對這個少年王爺的性情實在是毫不瞭解。
千鈞一髮之刻,蔣玉涵卻又輕輕說了些什麼,這次賈璉使盡力氣也沒有聽清,水溶的神色卻奇蹟般緩和下來,並伸手拿起蔣玉涵手中的戲單,只見他好似隨意般一指,那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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