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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跟著傷心,忽聽雪雁驚慌的聲音:“姑娘,東面有馬蹄聲,好象往我們這邊來了!”
黛玉不言不動,依舊對著江面拜禮,而隨著那馬蹄聲驟急,數十人如從天而降般將江畔圍了起來。
此時黛玉方緩緩站起身來,回首處看向當中一人:“榮公子,一別幾日。我們又見面了!”
粉蝶無蹤,疑在落花深處
水溶卻像沒聽到一般,將目光投向那浩瀚如煙的江面:“林姑娘,那林瑾瑤現在何處?”冷風夾雜著雪片打在人的臉上,本來輕柔如絮亦變得如刀劍般鋒利。就像面前男子,幾天前還在同一條船上同舟共渡,如今卻是站在相對立的兩個極端。
“粉蝶無蹤,疑在落花深處。”黛玉將心一橫,知道對方必是有備而來,索性給他來了個撲朔迷離的回答。
“到底來晚一步,必是乘船逃了,速調官船,分兵幾路——於我追!”水溶卻將周圍略看了一看,很快看到那無人乘坐錦簾掀起的空轎子。
黛玉心中立即亂了起來,幾乎要站不住,但她卻用眸子阻住了紫鵑、雪雁的惶惑和不安。
我一定要設法分散他的注意力,讓姐姐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心中的信念使黛玉變得堅韌起來,
“還是我應該換個稱呼?”於是黛玉迎著漫天大雪緩緩抬起空靈的雙目,看向十幾步外那翩翩如謫仙的身影:對方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為何那漆黑澄澈的眼睛裡,竟滿載了不合年齡的冷厲和深沉?
“欽差大人?”黛玉忽然笑起來:“這才是你的真實身份,並不是來揚州遊玩,也不是來替母還願,而是……”
“林姑娘,”對方卻不待她說下去,邊鎮定的排程人馬邊冷聲冷語打斷了她的話:“我並非有意瞞你,只是那樣有利於我行路方便。”
“那船上幾番試探,大人又作何解?”黛玉看著‘榮公子’及他身後威風凜凜的儀仗和侍衛:“那時大人已將黛玉作為犯官之女來對待了麼?”
“姑娘此言差矣,”水溶亦穿過雪簾看著面前飄渺如雪的女子:“林大人是不是犯官,要看姑娘的言行”,水溶任風將自己的鶴氅吹起,如玉般的面容盡顯嚴峻:“實話告訴姑娘,榮某此行奉的是密旨,想必三年前林府所發生的種種姑娘已知了端的。如果林瑾瑤肯伏罪,則林大人平安無事,若林瑾瑤依舊杳如黃鶴,則林大人……。”
水溶話語一頓,看著黛玉變的慘白的臉:“即使朝庭不會明著治罪,亦會用另一種手段迫使令尊無法安享太平盛世。”
“但榮某不願林大人一聲清名受此所累,也不願朝庭失去一位有為之臣,因此——”說至此水溶募的將聲音一沉:“榮某即使不願,也不得不得罪了!”說完將長袖一揮:“所有林府的人聽命,男女各站一排,將自己的名姓一一稟報上來。”
立即有數個侍衛站了出來,用明晃晃的刀劍逼著林府諸人站成兩排,接著兩個文士模樣的人拿著紙筆去作詢問。
江水頓時比先前還要洶湧,隨風騰起大朵大朵的浪花,並一波一波爭擠著向岸邊湧來。
黛玉知道,現下自己什麼也不能說,除非要將事情往惡處推。但是,就這樣坐以待斃麼?
密旨,忽然之間,這兩個字眼浮上黛玉心間:既要密,那就有不願公諸與眾的緣由。那麼,在朝庭沒有決定公開之前,自己的父親還是朝庭欽封的巡鹽御史!
想至此,黛玉笑了,雖然那笑容比天氣還要清冷:“大人,要尋林瑾瑤你只管尋,要想尋證也儘管問,只是,請快一些,天寒地凍,我父親又臥病在床,黛玉不能在此多作耽擱。”
“姑娘,現在恐怕沒有你講話的餘地!”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