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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吳天佑的女兒。
我今日能身在大明宮,身在御花園裡的沉香亭,完全是藉助了我姐姐的力量。
因為,我的姐姐是當朝天子最得聖寵的妃嬪之一。
她留我在這裡,完全是為了我好,或說,是為了我們家族好。我很感謝她為我所做的一切。
只是,我卻越來越不喜歡她,越來越不喜歡這個皇上的寵妃,因為她已越來越不象我曾熟悉的姐姐。
我不知道是什麼令她改變,令她沒有了尚在閨中時的清靈和純真,那時,正是她的這一特性讓我喜歡不已,讓我在眾多姐妹兄弟中唯一隻願和她一個親近。這和我與她共有一個母親關係不大。
我,並不是一個很隨意的人,即使看著和許許多多的人都相處得來,我的內心卻是寂寞如那九江之水——這也許是和我的生母、曾經的太傅如夫人離奇辭世有所關聯吧。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年的春末,那時滿園的花開的正好,我坐在我們家後花園兒裡的一座亭子裡看著一本兒醫書,那是我從我生母房中拿過來的——她的父親,也就是我和姐姐的外祖父,曾是太醫院最負盛名的太醫。
丫頭婆子們見我安靜,也樂得自己清閒,她們都找了愜意的地方或坐或站,我也不甚理會她們,只要她們做得不過份,我就當自己沒看到,對她們的所作所為我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們只要不觸了我的底限就好。
尤其是在今天,我更懶怠管她們,因為我的生母忽於半個月前得了一場病——無因無由、即使請醫問藥也不見輕的怪病。就是為此父親才將我從外祖家接了來,當時我已在外祖家住了半年有餘,我從小就有一半兒時間是在外祖家度過。
自回家後,我已在母親房中呆了整整十日,今日是強被姐姐趕出來才有機會透一口氣,看一回子我最鍾愛的醫書。
只是這樣的沉靜卻亦被突如其來的事故所打斷。母親房中的丫頭慌得如後面有鬼在追著般接近我,她大聲喘著氣告訴我:二姑娘,快去吧,二夫人怕是不行了。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的母親,我那亦熟知醫術的母親,分明半個時辰前我離開時她正在熟睡著:“你胡說什麼?這麼高高的日頭,你說這瞎話,就不怕被天神打了你的頭?”
話雖如此說,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向母親房中趕,我怕萬一那話是真的。
結果我看到一屋子的人——除了十幾個本房的丫頭婆子外,難得一見的嫡母和兩個異母兄長、以及沉著臉的父親也都在,他們都或沉默或垂淚圍著母親的臥榻。
我慌了:不顧自己的身份用力往裡擠,丫頭們紛紛讓開一條道。但我亦舊沒能擠到母親身旁——我那淚流滿面的姐姐奔過來擋住了我近前的腳步,她握住了我的手,她擋著我的眼睛,她不讓我看那已杳如雲煙般失去生命氣息的母親,她哭著對我說:“妹妹,母親她去了。”
她對如傻了般的我低如耳語,她說:從今後我們就是最親的人,記著,只有我們兩個。
那話很堅定,不知為何當時正傷心到極致的我能到如今還記得這麼清晰,雖然當時的我還不滿十歲。
但也正是因她的武斷使我恨上了她,因為她連母親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到,我不曉得她不讓我見的原因。
但這只是其始,後面的她更讓我憤恨。她在母親辭世不足一個月就入了宮,穿得花團錦簇、打扮得如天仙下凡般入了內庭。
我記得她當時臉上掛著的笑,掛著那仿似心滿意足、睥睨天下的笑,高高昂著頭坐進了那大明宮派來接她的鸞轎之中——她做了大她十八歲身為天下至尊的那個男人的妃子,她成了他內庭中女人的一名。
我更恨她——母親不是收房的妾,母親也是父親名媒正娶、有著一定身份的吳家另一個女主人,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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