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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念頭,便也忍不住悄悄笑了。
這一路鄉野路途,本該是枯燥無味地,可在兩人不停地交談中,卻分毫都不感覺孤寂。不知不覺,寶嫃指著前頭一團漆黑的村落,叫道:“夫君,過了這丁家莊,再過楊村就到我們村了。”
男人便讚道:“娘子真能幹,認路認得這麼準。”
寶嫃便道:“我以前都在這周遭走慣了的……”
男人聽她欲言又止,就道:“以前?”
“唔,就是要飯的時候,”寶嫃低低說完,“夫君你口渴嗎?”從籃子裡摸了摸,把水葫蘆摸出來,又摸了摸,摸了一根被布裹著的胡瓜,那隻雞被碰動了,便又叫了兩聲,彷彿是抗議被驚了好夢。
寶嫃把葫蘆的塞子□,踮腳喂男人喝了兩口,又把那根胡瓜擦了擦,給男人遞過去:“夫君,吃。”
男人望著眼前那根頗粗的胡瓜,情知是李大娘給帶著路上吃的,他卻想起寶嫃在菜園子裡摘了個鮮嫩的小胡瓜喂他的場景,便張開嘴咬了口,又道:“你也吃。”
他吃一口,寶嫃也咬一口,兩人甜甜美美,很快把那胡瓜吃光了,這功夫,丁家莊也過了。
男人便叫寶嫃坐在車上,一鼓作氣出了楊村,眼看就望見連家村村口的那棵大槐樹了,兩人心頭都有些高興。
獨輪車骨碌骨碌地過了綠蔭道,寶嫃仰頭看天,看從樹蔭叢中透出了漫天的星星,像是天幕上鑲嵌的珍貴的寶嫃石,一閃一閃,格外好看,寶嫃“哇”了聲,讚歎道:“夫君你看,真美。”
連世珏看她仰頭看,他便也看了一眼,然後目光仍舊只在寶嫃身上:“嗯,是啊。”
獨輪車緩緩地到了村頭,大槐樹在黑影裡似乎在歡迎兩人的迴歸,打穀場上靜靜地,這時候人都已經差不多睡下了。
男人忽然就很想在這裡多留一會兒,晚風,繁星,乾爽地散發著麥香氣的寬敞場地,以及車上他嬌美的小娘子……
他忽然很想就在這裡抱她一抱,親她一親,跟她一起靜靜看著如此的星辰,一夢地老,一夢天荒。
男人正隱隱出神,耳畔卻忽然聽到古怪的動靜,距離不遠,似呻吟,又似喘息,壓抑著,卻難免又洩出來。如此的夜色裡尤為曖昧,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是麥草被壓蹭著。
男人心底一怔,然後雙眉就蹙了起來,急忙看向寶嫃,卻見她依舊在呆呆地看天。
他一時沒了方才想逗留的心思,就想趕緊推著車過。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寶嫃道:“夫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兒?”她坐在車上,伸長脖子開始張望。
28解甲:垂釣將已矣
星光燦爛,月色朦朧,寶嫃坐在車上,身子是疲憊的,心裡也歡悅的緊,抬頭痴痴看滿天星同月爭輝,夜風徐徐吹拂,小推車發出骨碌骨碌的聲響,伴隨著男人的腳步聲,草叢中的蟲鳴聲,她看著看著,便閉上眼睛再細細地聽一聽,抿著嘴,簡直喜悅的要笑出聲來。
推車兒隨著路面不平而略有顛簸,她的裙裾在暗夜裡也蕩了幾蕩,寶嫃正自歡喜,耳畔卻傳來有些奇異的動靜。
寶嫃起初還以為自己錯聽,詫異地睜開眼,豎起耳朵細聽一聽,便歪頭問男人:“夫君你聽到什麼動靜了嗎?”
身後那人的腳步明顯地遲緩了一下,而後含糊說道:“沒……沒有。”
寶嫃一怔,眨了眨眼,皺眉又聽,終於又聽到了,好像是人吃痛時候的呻吟聲,彷彿是從旁邊的場地上傳來的。
寶嫃極目望去,他們一路走來都是摸黑而行,所憑藉的只有天上的月光星光,眼睛早就適應了夜色,打穀場上麥堆林立,空閒的場地平整如鏡,上頭的明明暗暗,動動靜靜,都看得一清二楚。
寶嫃竭力瞪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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