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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十分重視學校,制訂“三舍法”。分太學為外舍、內舍、上舍三等,逐漸淘汰。上舍畢業生可直接任官,與科舉取士相同。
“科舉制度的改革”——王安石在原則上是反對科舉的,他主張以學校取士來替代科舉。然而學校不能一旦而興,科舉也不能一旦而廢,於是乃主張先改革科舉的考試科目,及考試的方法。
我們把上述四個方面一共13項變法的大致內容瀏覽了一下,就會覺得奇怪。因為這次變法涉及的方面很廣,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各個方面都有,包括了許許多多的大事小事。面對這麼一大堆方案,每個人只能提提意見,發表自己的一些看法而已,不可能立刻提出一個籠統的“贊成”或者“反對”的答案。
可是事情就有這麼奇怪,就在青年皇帝一再表態堅決支援實行變法那一年的下半年,不少重要官員,文人學者,都公開反對新法,希望皇帝不要採用新法。帶頭提出反對意見的,就是司馬光。
這是什麼原因?是司馬光為人不夠正直,抑人揚己?不是。在當時,比王安石大兩歲的司馬光成名比王安石更早。他受父親司馬池的薰陶,篤誠好學,為人老成,15歲時所寫文章“有西漢風”,20歲就中了進士。具有濃厚儒家思想的司馬光,是以人才、禮治、仁政、信義作為安邦治國的根本信念,沒有根據,他是絕不會隨便批評別人的。是他與王安石不熟,不瞭解王安石的為人?也不是。他和王安石同朝為官,年齡相仿,同為群牧司判官,同修起居注,同居翰林學士,互相尊重,常和呂公著、韓維四個人一起聚會,言談終日不倦,時稱“嘉祐四友”。正因為他很瞭解王安石的志向與才能,所以他對王安石的評價,比當時任何人為高。在給王安石的第一封信中,他說了以下這樣一段話:
變法是一場大悲劇(3)
竊見介甫(王安石字介甫)獨負天下大名(享譽天下)三十餘年,才高而學富,難進而易退(很不容易請他出來工作)。識與不識(認識他與不認識他的人),鹹謂介甫不起則已,起則太平可立致,生民鹹被其澤也。(大家都說王安石不出來工作則已,一旦出來工作,立刻可致太平,老百姓都會受到他的恩惠)。
司馬光對王安石的評價之高,可謂已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那麼,他為什麼要起來反對新法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在王安石所寫的新法方案中發現了嚴重的錯誤傾向,所以急不可耐地起來阻止。這也反映了他對朋友的一片赤誠。本來,司馬光與王安石之間面對面的爭論還不會發生得這麼快,是一件偶然的事引發了這場爭論。
公元1068年的11月,政事堂因為河朔發生旱災,需要救濟,國用不足,請求在明春祭天大典之後免賜文武百官的一筆銀絹。這筆絹銀屬於獎金性質,經濟困難的時候可以不發。這時的司馬光與王安石都是翰林學士,皇帝請各位翰林學士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
司馬光首先表示態度:“既要救災,理當節約,免賜銀絹一事可以同意。”王安石卻說:“國用不足,不過是缺少善於理財的人,這事好想辦法。”司馬光立即指出:“所謂善於理財,不過是在民間斂財而已。”王安石寸步不讓,反駁說:“不然,善理財者,民不加賦而國用足。”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平時心平氣和極有修養的司馬光不禁心頭火起,立刻提出:“天下哪有這種道理!凡是天地之間所生的財貨百物總有一定的數量,這些東西,不在老百姓手中,就在官府手中,如果當官的想方設法要從老百姓手裡奪取財物,那實在太容易了。西漢時代的酷吏桑弘羊欺騙漢武帝說:只要實行一些新的財政政策,就可以民不益賦而國用饒,這和你說的民不加賦而國用足是一個意思。你們這次變法中所提出的‘均輸法’與‘平準法’就和桑弘羊提出的完全一樣,名稱也都相同。小商人出身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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