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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暗湧只持續幾秒。
之後,他便一聲不響越過她,取過頭盔戴上,長腿一抬,跨上了停放在路邊的一輛造型硬朗的重型哈雷。
明笙定睛看去。
發現他今晚不是開車來的,騎的是他幾個月前入手、卻一直停在車庫吃灰的機車。
車子剛到他手上,他便手癢要載著她去海邊環線公路兜風,她膽小不敢坐遲遲不答應,不久之後兩人冷戰,這個提議也就不了了之。
哈雷機車造型酷帥狂野,戴上黑色頭盔的他,如神秘富有力量的暗夜騎士,披荊斬浪,御風而行。
發動機發出一聲沉重威猛的「轟」,像野獸在水泥森林裡放肆咆哮,不羈的黑衣騎手完全馴服了這頭野獸,哈雷載著他疾馳而去。
不過眨眼功夫,一人一車就消失在車流裡,大街上只迴蕩它鼓譟耳膜的聲音,振聾發聵。
明笙呆呆的,心口被機車的轟鳴聲震得發麻。
到這會兒了,她總算能正視今晚縈繞在心上的關鍵問題。
傅西洲,今晚到底來做什麼?
「你還好嗎?」
男士關切地詢問,她不急著進門,他竟然也不緊不慢地站在門外。
似乎她不提供推門服務,他就不進去了。
明笙從情緒中抽離出來,浮起歉意的淡笑:「我很好。」
「我只是……」
她眨眨眼,貧瘠解釋剛才短暫的失神,「沒見過這麼帥的機車——」
男人溫潤的眼中閃爍極通透的笑意,並不出言取笑:「年輕真好,不是嗎?」
明笙莞爾:「您現在就很年輕呀。」
「是嗎?」
他口氣輕淡,略帶遺憾地聳了一下肩,「可惜人性貪婪,永遠想著再年輕幾歲就更好了。」
這要怎麼接茬?
明笙只好笑笑,殷勤推門,請他進店裡等待。
然而剛進店便遇上菲姐八卦四射的目光,明笙想逃避,趕在她前頭開口:「這位客人要一杯黑巧摩卡。」
隨後便像小蜜蜂一樣忙去了。
她對流程已熟稔,聞著空氣中咖啡豆的濃香,麻利地開啟咖啡機動手製作。
吧檯頂上的射燈恰好投在她溫婉嬌美的側臉上,淨白剔透的臉頰泛出淺淺光暈,有些人美如畫卷,卻美而不自知。
比如明笙。
這會兒她只顧著想心事,卻不知道一雙兩雙欣賞美的眼睛都在她那張清純的臉蛋上找到了遺失的美好。
那位男客人走了,夜已深重,咖啡館裡稀稀拉拉的幾張座位也都空了。
今天天氣不好,應該不會再有客人進店。
明笙打掃好吧檯衛生,又去收拾桌子,等做好這些,時間也差不多快到十點,她就可以打卡下班了。
等收拾到傅西洲曾坐過的那桌,桌上一杯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冰美式,默默提醒著她,他來過。
可是好像杯子上還殘留他的體溫,她遲遲伸不出去手,對著這一滿杯拿鐵發呆。
「可惜了啊,沒喝幾口。」
鼻尖飄來一股香風,菲姐冷不丁經過她身側,「現在的年輕人啊,花一杯咖啡的錢,就來坐幾分鐘,圖什麼呢?」
明笙俏臉一紅,也不敢接話,趕緊收拾了那杯咖啡,好快一些結束這一天的工作。
換下工作服,時鐘已經悄悄指向十點,菲姐拎著愛馬仕的鉑金包,從咖啡館的小老闆搖身一變開法拉利的快樂貴婦。
「天氣不好,我送你吧。」
明笙搖頭說「不用」,這個時間點,菲姐的小男友也正常下班了,她通常會駕著她的法拉利,直接去健身房的樓下等他,然後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