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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臉色一定已經不大好看了,雖然他此刻很難再去關注這些。他感受得到手腳冰涼甚至在發抖,長久以來被隱藏與壓抑著的委屈感突然爆發出來,他知道有些他刻意去漠視的東西仍然是在的,從未被他的自欺驅走。
何煦是同情他的,因為他敗給了他,在這樣的戰場裡輸得一敗塗地,用七年換一年,仍然是個在旁人看來太過於淒涼的結局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牙關發緊,就連眼瞼都有些疼痛。他睜著眼睛甚至儘量減少眨動的頻率,不想再在這樣的場合裡出現任何的失態。
他需要幫助。
隨便誰,救救他,為他解圍,隨口說點什麼,不要讓他這樣站著,他已經有一些站不穩了。何煦也好,此辰也好,說點什麼,把話題扯開吧。他甚至這樣地在內心乞求,像個即將被審判的人那樣虔誠,他需要拯救,在這樣一個已經不能再用理智和剋制來解決問題的局面裡,他承認自己不夠堅強不夠頑固了。
何煦不是個完全不識人事的人,至少從那句話之後陸以華驟然變得有些扭曲的神色來看,他已經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只能看向方此辰,希望他能打個圓場。
“傻瓜,胡說什麼。”方此辰用手拍拍做錯事的愛人的頭,這樣說。
何煦瞬時覺得好過許多。
陸以華真的站不住了,屈辱與嘲笑的蛇已經纏繞在他的頸子上,徐徐地、不急不緩地,準備咬下那一口。
這次倒下也許他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至少從心理上來說,這一次的壓力將令他永遠沒有辦法再面對這些人這樣的場景,這一切將成為他的陰影,毫無餘地的鋪天蓋地而下淹沒他。
他被危機感觸發得不再那麼麻木,鈍痛著的大腦勉強執行,告訴他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站直、微笑,用淡然的態度和有禮的語氣來有技巧地回答。就像之前在任何場合與任何人交鋒時那樣,不在壓力前止步,激發自己的鬥志去攻克這一切。
做不到。
當初激勵他堅強去應對的,恰恰是如今將他迫進了這樣地步的。
要成為一個軟弱的人了,理智告訴他,不要讓步,先直視對方的眼睛,然後開口,局面會很快穩定下來,不要怯懦。
還是做不到,他的肢體已經在自主地向後仰,考慮逃離這個地方的可能性。
淪陷與墮落永遠是這麼簡單的,一旦鬆懈,就將陷入泥淖中。再多偽飾的光華也無法做任何助益,原來我根本沒有想象得那麼堅強,一句自然而然,雖有些突兀卻並沒有什麼不合情理之處的問話,就能重重戳上罩門讓我原形畢露——陸以華前一秒還在這樣想。
下一秒便被再契合不過的手臂攔住。
“你喝了多少。”這樣解釋他的失態,齊爺適時收回手看他挺直背站好。
“抱歉,我失態了。”他需要的只是那一刻的扶持而已,而這竟從齊爺身上獲得,不知是意料之中又或之外,但是那堅實的保障足以令他不再發抖,動了動唇總算擠出句話來。
“我問了不應該問的問題,對不起。”何煦對突然出現的這個面無表情卻令他感覺分外陰沉的男人心有餘悸,連忙退了一步。
“沒關係,人太多,又稍微喝了點酒,是我不在狀態。”順從齊爺方才給的臺階,陸以華作勢揉了揉額角,微微笑道。
“以華不介紹一下,是好友麼?”齊爺搭了句話。
“哦,當然。這位是方氏集團的方少董,這位是他的愛人。”陸以華被這明知故問唬住,只得慌亂解釋道。
“久仰。我們還有事,不多打擾了。”並不覺得自己的高姿態有什麼不對,齊爺不帶任何結交的興趣一般,示意麵色仍有些發白的男人隨自己出去透口氣。
連道別也沒顧得上,匆忙跟著齊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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