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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密碧青的竹簾半挽在花窗前。窗下有蘭草一盆,枝葉青碧如綠雲出岫,層層疊翠,暗香幽幽。室內陳設十分簡約,不過東窗下襬著一桌一椅,西牆前立著一個博古架,當中橫著一張長榻。榻上有小几一張、几上置圍棋盤一個,棋盤內側的牆上掛著七絃古琴一張。所有傢俱都是紅木製,造型簡潔,線條優美,大有明清遺韻。
站在房門口掃上一眼,程楚翹驚得幾乎要呆了:“不是吧陶君樸,這些傢俱都是你自己動手做的?真是比買的還精緻,簡直可以氣死木匠了!”
陶君樸笑而不語,程楚翹原本還想接著問他怎麼打製出來的這組傢俱,但作為一位畫家,她的注意力卻很快被書房牆壁上懸掛著的兩幅書畫作品吸引過去了。
一幅是用雄勁蒼健的魏碑揮毫寫就的書法對聯:天地大雜亭,千古浮生都是客;芙蓉空豔色,百年人事皆如花。
那筆魏碑筆法精妙,既具北碑之雄健,又兼南帖之俊逸,蒼勁中不失瀟灑。另一幅則是一幅水墨條軸,寫意的寥寥幾筆山水籠罩在明月下,畫風淡逸,神韻間遠,畫紙一角題著一行端正秀麗的行楷: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程楚翹自幼學習國畫,對書畫方面自然是素有研究的。這兩幅書畫作品她只看了一眼就不覺怔了,因為絕對稱得上是筆墨老到的大家手筆。然而,畫紙上的作者落款題名卻是陶君樸三個字,令她訝異萬分!
☆、第3章
對著兩幅書畫作品怔了好久後,程楚翹一臉不得不服的表情嘆息著說:“陶君樸,難怪你剛才評價我的畫時口氣那麼大。以你的作品水準,你的確有資格那麼說。我甚至覺得……不是我拍你馬屁啊!我真覺得你的筆墨功底好像比方老夫子還要深厚呢。”
陶君樸瞥了她一眼,看似輕飄飄的眼風,眸底卻深藏著一份含蓄的欣賞——為她敏銳的藝術鑑賞眼光。語氣卻是淡然:“多謝誇獎。不過方老夫子可是當代著名的書畫大家,我作為一介後輩是不好跟他比的。”
“可是你的作品絕對有資格跟他比。雖然方老夫子一向以最擅魏碑著稱,但你這筆魏碑看起來比他還要強上幾分。”
“你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我一驕傲就沒有進步空間,所以請你別再誇了行不行?”
程楚翹嘆著氣從兩幅書畫上移開視線,神色很是有些鬱悶:“陶君樸,我們年紀差不多,學習書畫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可你的功底卻比我高出一大截,你真不愧是天才少年。”
欣賞完了書畫,程楚翹在長榻上坐下,伸手摸了摸棋盤,又好奇地抬手撥了撥琴絃。幽靜的古琴絃音極其清雅悠遠,讓人悠然而生遠古之思。她由衷讚歎:“陶君樸,你這間書房真是雅得很,琴棋書畫都齊了——對了,這張古琴你會彈嗎?”
“會一點。”
陶君樸答得很謙虛,但程楚翹情知他肯定不只是會一點那麼簡單,沒準是個中高手。便興致勃勃地問:“那能不能聽你彈上一曲呀?”
“今天就算了吧。古琴是件雅物,而操琴是件雅事,古人規定彈琴之前要先焚香、靜心、潔身、淨手。我剛剛從廚房出來,不適宜操琴。”
程楚翹馬上縮回自己的手:“明白了,琴乃君子之器,不能隨意觸碰。不好意思,我剛才碰了它。”
陶君樸笑了笑:“沒關係。你是客人,還是一位雅客,這張琴若有靈,想必也不會介意的。”
說話間,程楚翹的視線被不遠處那張紅木長案上擺著的東西吸引了,站起來走過去一一細看。長案上陳設簡潔,不過是一個筆筒;一隻筆洗;一方石硯和一對龜形銅鎮紙。另外還有一卷畫軸半卷半開地隨意攤在桌面上。
程楚翹一開始只專注看那方石硯,因為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中她最愛硯,自己就收藏著好幾塊古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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