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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閒著，他們正在計劃從緬甸修一條進入雲南的鐵路。因此法國政府的殖民官員當時有句時尚的話：“趕在英國佬的前面。”

引子（3）

總督大人的衛兵兼僕人圖勒下士搖響了手中的鈴鐺，餐廳裡安靜下來，那是一種因為詫異帶來的寧靜，許多客人嘴裡還嚼著火腿腸。

“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我，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政府派駐印度支那總督保羅·貝爾，向你們問候早安！我很抱歉打攪了大家良好的味口，但我這裡有4000個職位，期待著各位夢想家來應聘。如果你們能如實告訴我，你們的特長和所受教育的情況，我將竭力為各位的美好未來提供保證。”

餐廳裡開始騷動起來，許多人以為還在夢裡。弗朗索瓦先生開啟了那隻大皮箱，裡面一摞摞的空白表格很快就被一搶而空。有人問保羅·貝爾：

“大人，你是要我們去開荒種地嗎？”

總督回答道：“不，是去當殖民者。那裡不缺廉價的勞動力，缺歐洲人的腦子。”

人們很快就填好了表格，在弗朗索瓦先生面前排起了長隊，他負責初審，合格者再在總督大人面前複審。大卡洛斯也搶了兩張表格，但在填表時卻犯了難，不單是有些問題因為他識字不多而不知道該怎麼填寫，就是他知道的，自己的經歷也乏善可陳，總不能填寫往土耳其販運私酒吧。小卡洛斯在他身後畏畏縮縮地說：

“哥，我們還是去新加坡吧。我們可不是當殖民者的料。”

販運私酒的經歷給了大卡洛斯勇氣，他對兄弟說：“你看看前面那些擠破了腦袋的傢伙，哪個不是歐洲社會的下流胚，他們比咱們好不了多少。”

不過那天弗朗索瓦先生和他的上司貝爾總督似乎不是為同一個政府服務的官員。排在卡洛斯兄弟前面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有教養的荷蘭人，弗朗索瓦先生過目了他的表格，滿意地點點頭，讓他站到貝爾總督大人前面試。總督問他：“你打算如何去面對那些人數眾多、又缺乏教養的中國人呢？”

荷蘭人回答道：“告訴他們上帝是仁慈的。”

貝爾總督又問：“你是一名神父嗎？”

他答道：“不，先生。我原是阿姆斯特丹郊區的一名鄉村教師，我的叔叔是神父。這些年我們一起在爪哇島為上帝服務，可是在那裡我們經常做著對方的工作，他辦學校，我告訴本地土族人上帝的仁慈。”

總督大人撇了撇嘴，“先生，我很遺憾。你還是回爪哇島上去為上帝服務吧。”

荷蘭的鄉村教書先生不甘心，爭辯道：“尊敬的大人，我想嘗試一種新的工作，請給我一次機會，聽說中國人的靈魂也亟待拯救。”

總督大人不耐煩了，說：“噢，他們需要的，不是你說的那種拯救。下一個。”

本來大卡洛斯連站在貝爾總督大人面前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弗朗索瓦先生髮現他的表格中不僅很多地方是空白，連自己的故鄉克里特島的地名都拼寫錯了，他當時就在大卡洛斯的表格上批了個“0”，還嘀咕了一句，“家鄉的名字都寫不全的人，如何能代表自己的國家。先生，請另謀高就吧。”可貝爾總督一下就相上了這個大塊頭，他用手指衝大卡洛斯勾了勾，“你，站過來。”

弗朗索瓦先生忙把大卡洛斯零分的表格遞給總督大人，還對他耳語道：“這種人，不是流浪漢就是海盜，我可不想讓他給法國政府丟臉。”

但貝爾總督似乎沒有聽見，他問大卡洛斯：“嗨，傻大個，當一百個中國人站在你面前，你如何去教化他們呢？”

大卡洛斯對這次求職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更對這些裝腔作勢的法國佬心存牴觸。他不顧起碼的禮節回答了考官的問題。

“聽說他們比格列佛王國的小矮人高不了多少，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