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4/5 頁)
影漸漸隱沒在疏林深處,直氣得咆哮如雷。
好容易等待四位同伴到齊,急說一聲:
“我一人上樹,你四人入林,務將那兩個狗男女……”
忽然“當——”一聲自遠方傳來,接著又有一陣鐘聲和鑼聲。獨行客徐概怔了一怔,詫道:“山莊裡又來了強敵不成?”他正在錯愕,忽又見兩枝流星由山後沖霄直起,隱隱聽到“啪”的一聲,爆出兩朵旗花懸在空中。蕭恭雨急喚一聲:
“列位火速回莊,在下先走一步了!”獨行客無可奈何,也與同伴急速回頭,頃刻間,這一帶荒山又恢復原有的靜寂。
餘樹奇與譚妒非為恐敵方仗著人多勢眾,追入樹林,一面急步大林,一面全神戒備。忽聞鐘聲鑼聲相繼急響,俱知道碧芙山莊定是出了岔子,不期停了腳步,對望一眼。餘樹奇猶恐譚妒非不省,還提醒她道:
“譚姊姊!兇莊裡面敢情出了事啦!”
譚妒非似是無情似有情地瞟他一眼道:
“別又來姊姊長,姊姊短啦!方才叫你小鬼頭,你又不服!”接著又笑笑道:
“聽他們那陣鐘聲鑼聲,誰不知是出事?但我還有事要問你!”
餘樹奇反問道:
“譚姊姊可是要問平阿姨的事?”譚妒非見他依舊甜甜地喚“姊姊”,不覺心裡一甜,深情地閃一閃眼臉,默默地點一點頭。
餘樹奇急道:
“平阿姨和我一道進莊,她先失陷在水牢裡,我接著也失陷在火牢裡……”
譚妒非詫道:
“你看見我師父跌進水牢的?”
餘樹奇搖搖頭道:
“是那毒手麻姑說的!……”接著又說出當時的情形。
譚妒非還沒聽到幾句,又急道:
“你在這裡說,不準跟著我!”竟轉往一叢密密的樹幹後面。
餘樹奇若要再說下去,豈不成為對樹彈琴?只好稍停片刻。譚妒非想是聽不到他說話,又催他一聲:
“說呀!我聽得到哩!”餘樹奇驀地憶起小時候,與同伴上茅廁,一個蹲著出恭,一個站在外間說話的事,不禁肚裡面好笑,也就將當時情形,一五一十地說出。
過了半晌,譚妒非由樹叢後面轉了出來,餘樹奇不假思索地問一聲:
“你可是出恭了?”
譚妒非粉臉一紅,罵道:
“你才出恭了!”
餘樹奇可想不通這麼平常一句話,也受別人嗔怪,睜大了眼,訕訕地望著。
譚妒非見他那付出神的怪模樣,不禁又好笑,又好氣道:
“傻子!看你這怪樣,連這個也要問,敢情是少了娘教的?”她這麼一句無心的話,卻觸動餘樹奇十年來離鄉別井的愁懷,忍不住眼眶一紅,將臉別過一邊。譚妒非見他忽然變得那樣軟弱起來,不禁大感詫異。
但她到底多出過幾次山,練歷較深,略一尋思,也就明白幾分,忙輕拍他肩膊道:
“好弟弟!你又想家了,是不是?”
餘樹奇這時聽譚妒非“好弟弟”三字,只覺到柔和悅耳,與宋敏所呼喚大為回異,不自主地點一點頭。
譚妒非雖已猜中這少年人幾分心事,伹她懂得的也太少了,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一個與自己年齡相若的大孩子,而且這大孩子還是方才化敵為友的人,更使她一切難以啟齒。
再則,她自己也有一段無法追查的身世,怎還能夠安慰別個?在這默默無言中,也情不自禁地垂下兩行珠淚。
這正所謂“流淚跟觀流淚眼,斷腸人看斷腸人”,不覺佇立良久,忽聞相隔不遠的樹後“噗嗤”一笑。
兩人猛一抬頭,便見紅影往樹後一閃,譚妒非叱一聲: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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