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4 頁)
話本里這般急匆匆離開的,通常都是避債的。
掌門雖說生意做得不怎麼樣,等尚能維持溫飽,倒不至於欠債罷?
夭枝想不明白,揹著包袱出了山門,外頭已有人等著她。
滁皆山特地來送行,說話間滿目嚴肅,“你此行可要小心,做事一定要有點道德觀念。”
夭枝沉默下來,這說得著實有些過分了。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旁的要求隨便提,這個完全怎麼可能做到?
她緊了緊身上的包袱,虛虛開口,“我知曉了,師兄。”
滁皆山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因為她沒有發誓。
他們這種樹木類的玩意兒,哪怕是她這一個盆栽,也是怕發誓的,甚至怕旁人在邊上發誓。
因為他們的誓言結尾,總是若有違背便天打雷劈。這累劈下來的時候,他們這類物種自然首當其衝,所以對發誓頗為避諱。
夭枝自然也是如此天性。
滁皆山將早就準備好的道德經拿出遞來,有了些許大師兄的樣子,“多多翻看,你自來沒有道德,辦差時多習學,莫叫我們山門惹了禍端。”
夭枝接過道德經,不明白師兄為何對她有這般深的誤解……
他為何覺得自己能學進去?
她默不作聲垂頭將道德經收起,收起是一回事,放著積灰自又是另一回事。
她將書裝進包袱裡,突然想起多年未問的問題,經此一別,凡間數年,再不問她可能會憋死,“師兄,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滁皆山見她滿眼認真,難得有求知心,一時面色和藹,“你問。”
夭枝滿眼誠懇,“師兄當年可吃過熱乎的?”
滁皆山皺眉疑惑,“什麼熱乎的?”
“不是說狗喜食屎嗎……”
“滾!”夭枝話未說完,滁皆山衣袖一甩,手指頭都快戳到她的腦門。
夭枝利落地滾了,留下滁皆山氣急敗壞怒罵。
她一邊下山,一邊忍不住替師兄惋惜,這般惱怒恐怕是被說中了心中之痛,師兄應當是吃了,像他這麼鑽研學問的人,必然是透過掌門說的吃得苦中苦,才修成的神仙。
畢竟越接近真相,越讓人激動。
她終究還是不夠良善,沒忍住揭了師兄的傷疤。
夭枝出了山門,山邊青苔漫漫,石磚路上馬車已等候多時,有數十人跟著,一看武功都不低。
和宋聽簷一道下來的武生雖然年少,一柄重刀懸在腰間,若是沒幾分力氣,只怕連提都提不動,更不必提揹著行走自如,想來武學造詣頗高。
夭枝倒不擔心此行會擾亂命簿,她只是司命,並不算在凡間的簿子中,凡間的種種她再多的也不過就是匆匆一筆的過客,沒有面目。
武生見她過來,便握著刀柄往她這處走來,“傳聞符老先生神機妙算,卦卦皆準,不知是否屬實?”
夭枝如實開口,“你若是有想問的可以問我,我亦卦卦皆準。”
此話雖然屬實,在旁人耳裡卻是狂妄至極。
賀浮愣住,片刻後開口,“那最好是如符老先生所說,姑娘造詣更甚,畢竟這烏古族實在兇險。”
夭枝看向他,“你不信我嗎?”
賀浮自幼習武,從來直來直往,拼的都是真本事,“怨不得我不信,姑娘瞧著年歲不大,更沒有什麼事讓我們瞧見,自然是疑惑的,姑娘若是真如自己所說,不如展示一番。”
“那倒也是。”夭枝頗為理解,她隨手摘下一根草,“那便遇事再說罷,如今我懶得展示。”
賀浮見她這般,越發不信任其能力,一時憂心忡忡。
夭枝看向馬車那微微拂起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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