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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保刈家別院時,已是凌晨二點多了,淡心在後座中早已體力不支的睡死過去,保刈謙只看了看,便開啟車門輕手輕腳的將瘦弱的少女橫抱起,將車和行李丟給別院的傭人,便熟門熟路的將少女抱到一間整潔的和室。
和室裡,一名年約七旬的貴氣老婦人在那兒等了半宿,只為待他們歸來。
“母親。”
保刈謙的聲音很輕,語氣中滿是敬尊。
“阿謙,快將她帶過來給我瞧瞧。”老婦人急切的說,因歲月的積累而顯得略微渾濁的雙目裡流轉著不可忽視的熱切期望。
保刈謙聽話的走過去,將懷裡的少女放在早已鋪好的榻榻米上,撫攏好她的長髮,然後為她蓋上被子。老婦人跪坐在榻榻米前,伸出一隻佈滿了皺紋的蒼老的手細細撫弄過少女溫熱的臉龐,渾濁的眼睛裡,淚水盈眶。
“真像……真像……和美紗年輕時長得好像……我的美紗啊……”
嗚咽的泣音,來自一個痛失了愛女的年邁母親,壓抑的、悲傷的、苦楚的、破碎的聲音自老婦人喉嚨逸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幾乎讓這位蒼老的母親揉碎了心。
保刈謙坐在一旁,嘴唇抿得緊緊的。
好一會兒後,保刈謙方低低的勸道:“母親,哭太多傷身,您要好好保重自己。”
哭了一會兒,老婦人方止了哭聲,用乾淨的素帕拭去臉上的淚痕,慈愛的雙眼逡巡著少女蒼白的臉蛋,眉頭擰了起來,問道:“阿謙,這孩子的身體這麼多年都沒什麼起色麼?”
“母親,淡心會好的。”保刈謙毫不遲疑的說。
老婦人哀嘆一聲,雙手不厭其煩的掖著被角,不讓一絲一毫的風吹著了少女。
“真是作孽啊!美紗當年不顧兩個家族反對,硬是選擇了和清水政也私奔,生下了這麼個寶貝,卻是個自小帶病有,讓美紗揉碎了多少心神,求助了多少的人都沒有用……”長吁短嘆了會兒,老婦人又說道:“阿謙,清水家那邊有什麼反應?”
“母親,請您放心,清水家早已做出表態,他們是沒有權利干涉這孩子的事情了,今後她便是我們保刈家的。至於那個清水辰也——”保刈謙的臉龐扭了扭,釋出凜冽的肅色,“我不會讓他接近淡心的,絕對不會!”
可以說,保刈美紗和清水政也這一生的悲劇皆來源於清水辰也,然後,殃及了無辜的淡心。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寧靜幽深的夜裡,絕斷果敢。
良久,老婦人拍拍兒子的肩膀,看著安然靜睡在床上的少女,愧疚、憐惜、不捨、後悔等複雜的情緒在她渾濁蒼老的雙眸中浮現。
只是啊,人生,有很多事是無法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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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心醒來的時候,聽到了清脆的鳥鳴聲。
清新的空氣竄進呼吸間,周遭是一片鳥鳴山更幽的寧謐,再無城市的喧囂紛擾。
這種感覺真好,讓人不由得心情也跟著沉澱了。
爬出被窩,入目的是日本特有的和室,木製的牆紙糊的門窗,很有古老悠遠的意境。
穿上鞋子,淡心攏了攏身上的衣裳,抿著唇笑了笑,然後橫拉開門,踏出去。
門外的世界,果然如想像中的清新,遠山空的悠逸,綠水迤邐的清婉,祥和清新的如畫風景,好一派山居的景色。
深吸了口清晨特有的清新空氣,淡心笑了出來,然後拉起衣裙下裳,坐在門口木製的迴廊中,欣賞這幢獨特的建立在山腳下的民宿。
“咚咚咚咚……”
緩慢凌亂的腳步聲一寸寸挪移而來。
淡心側首望去,便見迴廊的另一頭,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孩揉著困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