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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外患未平,內患滔滔,若不是大明需要李賊的兵馬,文官們就算把皇帝架空,也會調集天下兵馬征討李植。若是調二十萬大軍征討李賊,李賊的兵馬抵得住?李賊的兵馬再能打,一個能打十個?
也就是看在滿清重壓之下,國家需要李賊抵禦外敵,這才捏著鼻子讓李賊繼續在天津囂狂。
李植因為在天津向士紳收稅,被天下士子罵為李賊。京城的茶樓和酒館裡去年經常上演的《青山口》,《范家莊斬嶽託》的大戲,這幾個月也已經沒人敢演了。哪個人還敢演這幾處戲,要被士人砸了店。
這一次,天子徵調李植支援錦州,李植遲遲不發兵,已經令朝中文武連章攻擊了。李植和天子討價還價,是透過傳旨太監口頭傳話的,文官們不知道其中詳情。但此後天子沒有催促李植趕赴錦州,而是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聖旨,允許李植在山東發行報紙。
此旨一出,京城的輿論就像炸了鍋似的,沸沸揚揚。士紳皆言李植如今是奉旨發報,其勢不可當也。
文官士紳們對天子的評價,也降到了史最低點。天子哪裡還是那個不動聲色討滅魏忠賢的明君?天子已經變成一葉障目,被李賊矇蔽欺騙的昏君。
京城的大小茶樓中,沒有天津那樣的念報人,卻有慷慨激昂的讀書人,一個個站出來大聲叱罵李賊目無朝廷,天子昏庸無道。其用語之尖刻,措辭之激烈,恐怕天子聽了要氣出毛病來。
有士子寫了一句諷言,派家人用油漆寫在京城要道的牆壁上,叫作“不世明君,十四年南面虛坐,看烽火四起;救國良將,十二月催兵連連,忙山東發報!”京城計程車人們圍在這諷言下面,擊節叫好。京城的衙役捕快們,站在一邊只敢跟著叫好,沒一個人敢去追查這破壞公物計程車人。
這股咒罵天子和李賊的聲浪,隨著李賊一天天拖著不出兵,隨著李植忙著在山東鎮壓士紳發行報紙,越鬧越兇。而到了十二月二十七,隨著天子下詔派錦衣衛護衛李植在山東的報紙,這場聲浪達到了最高峰。
天子居然動用皇家力量護衛李賊的報紙,和天下士人為敵。
士林中人不再痛罵“昏庸天子”了,士子們感覺到罵已經沒用了。輿論已經轉向,變成了討論“天子無道,我輩何如?”,“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非君主之天下!”,“天子與天下人為敵,天下人豈能愚忠?”
這樣的氛圍下,就算京城計程車人舉旗造反,恐怕也不會有人感到驚奇。
二十八日的朝會上,百餘文官鐵青著臉步入皇極殿。與其說是百官拜倒在殿中向天子奏明事情,倒不如說是一百多士林諸賢和天子對峙在皇極殿上。其氣氛之沉悶,前所未有。
鴻臚寺官員鳴鞭唱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但半天,都沒有一個文官說話。文官們端著牙牌站在那裡,一個個默然不語,卻又似乎隨時可以爆發。
朱由檢不知道該宣佈退朝還是繼續等文官們爆發,一時竟有些緊張。
許久,才有一個禮部侍郎許四青走了出來。他走到殿中,臉上僵硬,突然大聲說道:“許四青有三事不明?”
天子朱由檢見終於有人說話了,忽略了這個許四青的無禮,好言說道:“何事不明?”
許四青大聲說道:“臣不明者有三!其一,何以大明中流砥柱,視錦州十萬東奴圍城不援?天子從前見人便說,李植是中流砥柱。如今錦州有警,天子發詔調兵,李植身為中流砥柱,何以不救不援?”
朱由檢聽了這話,點了點頭。
李植身為大明天津總兵,興國伯,在朝廷徵調下不發兵增援錦州,實在是說不過去。朱由檢也知道輿論洶洶,這事上朱由檢自然不能偏袒李植。
“興國伯此次救援錦州,遲遲不發兵,確實失了章法。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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