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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我派遣到湖北援剿,李續賓部陸軍是羅澤南的殘兵,羅澤南也是我派遣到湖北的;第二,李、楊二人統帥的湘軍水陸師,已攻克武昌,並且已來到九江戰場,準備進攻九江城;第三,李、楊的軍隊目前缺少軍餉,希望皇上能大慈大悲,撥些款出來。早一日攻克九江,早一日得到大實惠。
這奏摺寫得非常有水平,必是深思熟慮許久的。
他旁敲側擊、拐彎抹角地告訴咸豐:“李、楊二人是他的部下,而他的部隊不屬於政府正規軍,所以李、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同時,他又說李、楊湘軍強大無比,由此抬高了自己的地位,最後,他用了”瞞天過海“一招,為李、楊二人討餉,悄無聲息地當了李、楊的主。”
咸豐接到信後,即刻看出了曾國藩的言外之意,馬上召集謀臣們商議對策。謀臣們紛紛發言,有人一針見血地指出,曾國藩這是挾湘軍以令聖上,良知大大地壞掉了,應將他的兵部侍郎職務就地免去。
話音未落,就有謀臣出來指責對方太魯莽,曾國藩今非昔比,你想想,他從建立湘軍到現在始終低調保守,但為何突然如此鋪張揚厲地抬高自己?
事實明擺著,咱們政府軍不如人家湘軍,咱們的人若是稍有點骨氣和力量,也不至於讓曾國藩如此大出風頭。你削曾國藩兵部侍郎的聖旨明天到,南方後天就會大亂。
又有謀臣跳出來,氣咻咻地噴第二位謀臣:“難道他曾國藩還敢造反不成,我請求皇上現在就下聖旨,削了他的兵權,看他能蹦躂到哪兒去!”
眾人吵起來,朝堂成了菜市場。咸豐拼命地咳嗽,壓制這些噪音。好不容易壓了下去,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咱們不能卸磨殺驢,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曾國藩坐大,這計策嘛,就在這辯證法中,諸位超絕人士,請出手吧。”
謀臣們又是豬群搶食的一陣亂,有人尖聲高叫,“這事不能用政治手段解決,應該用咱們中華文化中的精髓——官場手段——解決。”
咸豐來了興趣,他知道中華官場文化博大精深,心裡已有了數。那位謀臣接著尖聲說道:“一個字:拖。大事拖成小事,小事拖成無事。”
咸豐擊掌叫好:“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曾國藩肯定中招,如貓爪捉心般難受。”
曾國藩不能不中招,等了一個月,也等不來咸豐的聖旨。
傳聖旨的人就是騎驢也應該到了啊。
他腦子裡如犯了牛皮癬,摸不著抓不著,奇癢難忍。
咸豐有謀臣,曾國藩也有。
他一著急,就把他的謀士團找來了。曾國藩的謀士團質量比咸豐的要高,這緣於曾國藩對待他們發自真誠。謀士們爭先恐後地發言,分析了各種不利情況後,得出結論:皇上是用了中國傳統官場文化的精髓“拖”字心法!
這“拖”字心法威力巨大,如同把一個人裝進井裡,蓋上井蓋。當事人明知外面有個世界,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活人會被活活憋死,死人會被憋復生。
曾國藩並不吃驚,他在官場也待過,知道這“拖”字心法的奧妙。但他不是輕易死心的人,因為他始終信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1857年春節,曾國藩又連上三道奏摺,做最後的進攻。
前兩道奏摺仍是報功,太平軍在九江城外圍的兩個據點被他的湘軍輕易拔除,第三道奏摺擁有超高的含金量。他說:“現在九江南北兩岸,水陸湘軍已達到二萬餘人,當進行軍事演習時,陸上萬馬奔騰,驚天動地,江面旌旗招展,鑼鼓喧天,嚇煞鬼神。我準備把指揮部搬遷到九江前線,料理一切。可突然,就在昨天子時,我在黑暗中摸索著準備工作,發現眼神不濟了。有護衛點上燈,我眼前仍是一抹黑。我大叫‘不好’,難道眼睛瞎了?但天明後,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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