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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衍此時額頭再次見汗,對於老太太這樣犀利的言辭,還真叫他一時難以應對,道:“當年蒙恩師教誨,學生一直感恩在心……”
老太太最聽不得這些哆嗦不痛快的話,再次打斷道:“你如今做了禮部尚書,難為還記得我大哥當年的提拔之恩,今日老身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提親的,我會讓我大哥來保這個媒。你還是給老身一個痛快說法,至於那感恩類的話,你還是莫再提了,說跟做是兩碼事,你若答應便罷,若不答應,少不得老身再與你說道說道這感恩之事!”
雲天河此時心中憋著直想笑,老太太簡直太彪悍了,這簡直就是有種強要把郭譽雀娶回家的架式,若郭衍敢不答應的話,恐怕事情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郭衍此時心底極度的鬱悶,都有恨不得想撞牆的心了!
他現在真正的體會到了秀才遇到兵的那種憋屈感受,這老太太今天來提親,若是他答應了,倒沒什麼事,但他若推辭拒絕,以這老太太潑辣性子,少不得要讓他背上個忘恩負義的罵名,而他做為禮部尚書,倘若背上這個惡名,那今後那些天下學子們怎樣看他,百官們怎樣看他,而他的那些學生們又怎樣看他?
但現在被趕鴨子上架,郭衍心思急轉,準備用‘拖’字決,便道:“夫人,小女之事,也不能草率決定,能否容學生考慮些時日,再給夫人一個確切的答覆?”
老太太很不滿意,皺起眉頭,道:“想我塗氏與漁氏,乃北方三宗姓,又是百年世家大族,難道我塗氏子弟就般配不上你家千金不成,這兒女婚嫁之事,你情我願。有甚可考慮,既然我家孫兒喜歡你家雀兒,那待老身問問你家雀兒再說!”
說著,老太太看著郭譽雀,和聲道:“孩子,你實話跟我說,你可喜歡我家天青,若你喜歡,老身定會撮合你們倆在一起,若你不喜歡,那麼老身也不強求!”
“我……”郭譽雀此時羞得滿臉通紅,她心中還是十分意動的,但看到父親那發黑的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突然,郭譽章對老太太行禮道:“老夫人,妹妹女兒家,靦腆羞澀,恥於啟口,還是由晚輩來說吧,妹妹喜歡天青,確實與天青情投意合,還望夫人能承全他們二人的相思之苦!”
“小雀兒,是不是這樣?”老太太仍看著郭譽雀道。
郭譽雀此時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了進去,點點頭後,便躲到了郭譽章的身後。
老太太這才滿意點點頭,轉過臉來瞪著郭衍,厲聲道:“郭衍,你可聽見,你家雀兒與我家天青情投意合,這親事還有甚可考慮,想必你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且又作為天下學子的表率,不會如此狠心做得出這棒打鴛鴦之事吧?”
“咳咳……”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傳來,眾人轉過臉,就見一位身穿相樸素厚棉衣,面帶病容的婦人在兩位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
郭衍轉過臉,看著妻子的神色帶著一些愧疚,也走了過去,將他扶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坐下。
雲天河一見一幕,打量了那婦人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之後,心中就有了想法。
那婦人卻沒有坐,朝老太太福了福,郭譽章與郭譽雀一見,便立即攙扶著她道:“娘,你怎麼出來了,這病才有點起色,可不能感染了風寒!”
那位婦人咳嗽了幾聲後,終於止住,喘了口氣,聲音有些疲弱地道:“老夫人親自來給雀兒提親,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再避之閨閣!”
老太太的強勢,讓郭衍不知此事該如何說起,心頭很鬱悶,但對妻子,他也有些愧疚,便道:“夫人,你對此事怎麼看?”
婦人對郭衍道:“當年我家的事,多虧漁氏的扶持,才倖免於難,而你又做了漁大學士的學生,受恩師賞識提拔,才有今天的顯赫地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