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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這種平常人的再平常不過的生活,卻早已淪為他記憶中的某個斑點。因此,家對他而言,只是鋼筋混凝土的大房子,只是沒有溫度的棲身之所而已。
然而,稍一掃視室內,他的目光微微滯了滯。
玄關處只擺放著幾雙女鞋。
陸天皓略帶疑惑的視線上移,他驚訝地發現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也清一色都是——女裝。
並非刻意窺探人家的*,僅憑無意所見,他已極快地作出判斷——
程家沒有男人。
程顏的父母可能離異了,抑或程父不在了……
如是想著,他眸中赫然掠過一瞬說不清、道不明的幽光,似是疑慮,又似更為複雜。但這莫名的失神只持續了區區幾秒,他很快微不可察地搖搖頭,暗怪自己想多了。
迅速摒退雜念,陸天皓徑直走向臥室。
滿室酒氣直衝鼻息,他本已壓下去的脾氣,“騰”一下又竄了上來。臭丫頭在他面前滴酒不沾,眼下居然喝到酩酊大醉,而且還是跟別的男人一起,真是不成體統,陸天皓不由腹誹連連。
也許,此時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在面對這個女人時的情緒,似乎越來越多了。
他本想直接拽起被子裡的女人,把醒酒茶一股腦給她灌下,可他剛伸出大手——
又倏地頓住。
“陸……天……皓……”
仰面躺在枕頭上的程顏嚅動嘴唇,含混不清地繼續呢喃:“你個混蛋,為什麼要老孃的心啊……你不知道老孃的臉皮雖然是鐵打的,可心是玻璃做的……”
陸天皓愣了愣。
他隨即擺出一副錙銖必較的樣子,不客氣地回道:“喝那麼多酒,小心把你的玻璃心撐破了。”以為程顏醒了,他順勢坐到床邊,拍了拍她潮紅的面頰:“趕快起來。”
床上的女人愣是紋絲不動,依舊緊閉著雙眸,連濃密的睫毛都不曾顫動分毫。
陸天皓驀然意識到——
原來她在夢囈。
夢囈他的名字。
臥室沒開燈,只有虛掩的窗簾透進來一隙朦朧的月光,男人隱在黑暗中的面孔原本只辨得清輪廓,但這一剎——
他那張俊臉上展現出的動容,竟然清晰無比。
酒後吐真言的說法儘管老套,但確確實實是句真理。
一瞬間,陸天皓的表情、動作、聲音統統都柔了下去,他結實的小臂繞到程顏腦後,稍微用了點力氣墊高她的頭,他緩和了口吻:“來,把醒酒茶喝了。”說著,他的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把馬克杯送到她嘴邊。
程顏吸了吸鼻子,嫌惡地歪頭避開:“不喝……”
與此同時,“啪——”一聲尖響在靜謐的房內炸開,格外突兀。
發酒瘋的女人居然猛地一揮手,硬生生地拂掉了他手上的杯子。
手背一熱,陸天皓條件反射地縮回手,低頭睥睨滿地的碎瓷片和水漬,他面露無奈,沒想到這個醉酒的女人如此難伺候。
大男人對做家事不在行,他正猶豫到底是該用掃帚還是拖布清理滿地狼藉時,他堅實的腰桿就如遭電擊,驟然繃直——
兩片噴薄著酒氣的櫻唇,在電光火石間,狠準地堵住了他的薄唇……
她竟然在索吻?
這一吻令他猝不及防,徹底愣怔了。
唇齒輾轉間,程顏雙臂勾緊他的脖頸,使勁往下拉扯著,力氣大得嚇人,彷彿是墜入萬丈深淵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唔唔……”
她從深喉溢位陣陣嚶嚀,那寸被酒精麻痺的舌尖倏地探進他的嘴裡,胡亂地打轉、撩撥,毫無章法,亦毫無技巧……
月色氤氳,男人背光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