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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語,幽藺淡淡搖頭,“雖然不知你憑什麼判斷翼甲會有參與天下之爭的選擇,不過有我幽藺在此,翼甲永遠會保持中立,任何人,即使彥伊也不能左右。”
“若是你死了呢?你死了,那個守著翼甲的新主會不會聽從祖輩的話,你又如何肯定。”高漸離說的不明白。可這確實是個問題,幽藺的身體證明了一切,他會在很近的將來離開,以後的日子,翼甲又會如何?
高漸離慢慢轉身,神色中的盛氣已經稍稍減退,再次看向幽藺時,他說:“我的一位朋友有知曉萬事的能力,他已經看到翼甲的未來,在幽藺的翼甲之後的未來,翼甲的新主會有自己的抉擇和投靠,而這個決定必定助漲大秦的勢焰,對楚國不利。”
“彥伊說的?”
高漸離冷哼,“一個高於彥伊的人,彥伊同他比,根本不值一提。”
咸陽的密林邊界十語獨自而坐,身邊是潺潺溪水,猶如翼甲清幽。她最近有些奇怪,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維和行動,見到高漸離時只有一種思想,聽話。而此刻,不再直視他,她才能覺得獨立。
她,其實不喜歡那個人。
而這對於她來說是不被允許的,她有主人,就要時刻聽從命令,可是這樣乖巧的聽話她早在幽藺那裡習以為常,卻在別人身上無法做到。
“一直在想,我的十語什麼時候學會離家出走了。”
十語猛地轉頭,青衫站立溪邊,仍如往昔的美好,那股射人的威嚴,那雙只對她溫柔的眸色。幽藺,這個她只敢喚作‘主人’的翼甲之主,竟然從谷內走了出來,他,為何在這裡。
似是看出她的吃驚,幽藺慢慢走近她,“只是想離十語近些,所以也‘離家出走’了。”
這不該是他說得話,他可以責備她的叛主,可以訓斥她的任性,可以打罵責罰她,卻不能說想要靠近她。即使在以前,她仍覺得這個人遠的不可觸碰,是她的天空裡遙不可及的星星,她只能仰望的神。
她想要靠近這個神,卻不敢,他身上有護甲,四周有影衛,肩頭有使命,又是她的主人。
“十語。”幽藺看向溪水,“你可記得你身上的秘密是誰告訴你的。”
怎麼會不記得。
十年前,她被披著黑斗篷的人送入翼甲谷口,她全身是傷的躺在地上顫抖,那人對著谷內高喊,這是一個巫女,送給翼甲的巫女。良久,那人塞了一塊兒布在她胸口,轉身離開,翼甲谷口來了人將她接入。
她是外客,不可以常留谷內,卻被年少的幽藺護下,將她留在了身邊,做了她的主人。幽藺拿走了她胸前的布塊兒,不明白那上面的字是如何寫出的,黑水點在布塊兒上竟能印出字跡,這樣真是方便,可是,這些字是用什麼寫的,他不能看出。
幽藺曾對她說:“你真正的主人會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十語回問。
“你為何只能言十句?”
她一直記得,第一個問出的人,便是她的主人。
兩人都執著於此,卻沒有想過,第一個說出的,是幽藺。
驚醒。彥伊從夢中驚醒。她突然明白整件事情,其實這就是一個大烏龍,是那個送十語入谷之人算計的一場陰謀。那個人似是判斷出了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兩個人的情感糾葛,最終會導致一個結果。
彥伊從床上跳下,顧不得穿鞋跑入院中,“管事。”她驚呼,“將白刃找來。”
一切都已太晚,已經來不及阻止。
那日溪邊,幽藺卸下護甲不顧十語的害怕執著地抱緊她。
“你只能言十句,我會算計著問你。”他的唇貼近十語,“翼甲和幽嗣,你選哪個?”
十語想要看著他,卻被他抱得極緊,全身僵硬地貼緊他,並未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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