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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精神狀態卻明顯差了許多。
“我的小美女啊,鬼月,是不能捉蜻蜓的。”梅行笑著提醒周文幸。
“為什麼?”周文幸倒是奇怪了。
梅行隱隱而笑,偏就不繼續解釋。
周文幸咬了咬嘴唇,氣哼哼地喃喃:“欺負我在國外長大,不懂你們這些邪說。”
時宜聽得笑起來:“這只是民間的避諱,通常呢,都認為蜻蜓和螽斯是鬼魂的化身,所以在鬼月……最好不要捉回家,免得有‘好朋友’來做客。”
她也是小時候掃墓,被幾個阿姨教育過,才記得清楚。
“啊?”周文幸即刻收手,“我通常回這裡,不是清明掃墓,就是鬼月啊……還經常捉一堆回來玩……”她略微有些膽寒,忍不住追問,“螽斯是什麼?”
時宜來不及回答,梅行已經告訴她:“是蟈蟈,我記得你小時候也經常玩。”
周文幸臉更白了。
時宜倒是真怕嚇到她,笑了聲:“別怕,都是說著玩的。”
其實她自己也怕這些民間傳說,自然理解小姑娘此時心情。
她剛想要繼續安慰,周生辰已經輕搖頭,長嘆了口氣:“蜻蜓,又稱燈烴、負勞、蟌、蜻虰,屬蜻蛉目差翅亞目的昆蟲。常在水邊飛行,交尾後,雌蟲產卵於水草中,和魂魄沒有任何關係。”
這就是無神論者的解釋。
純科學。
梅行忍不住揶揄他:“大科學家,存在即合理,我呢,是信佛信輪迴的。”
周生辰也半蹲□子,很輕巧地捏住了蜻蜓的翅膀,輕薄笑著,以理反駁:“它現在在產卵,之後是稚蟲,再羽化為成蟲,然後又是一輪繁殖,很嚴謹完整的過程。對不對?”
梅行嘲他兩句,二人自幼相識,早已習慣瞭如此你來我往。
如果說周生辰沒有信仰,也不盡然。
他信的應該是科學。
時宜聽他們說著話,用手指拍了拍水面,冰涼愜意。
不知道千百年前的他,醉飲沙場,可想得到今日,會站在綠蔭濃重的山林間,閒聊著物理化學拼湊成的世界。或者說,自己記得的,都不過是顛倒夢想?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那些詩詞都在,而作詞的,和詞作中的人,都已是歷史。
有周生辰如此的人在,自然就打破了剛才的神鬼氛圍,讓周文幸的心踏實不少。可是小女孩雖然學醫,卻終究是少女心性,又生長在這樣古樸的家族,仍舊對鬼神忌諱不少。
走之前,周文幸還似模似樣的,對著幾個蜻蜓拜拜,唸叨著什麼“對你們前輩不恭,切莫怪罪”之類的話。
在鬼月,周家吃飯時,都會空置著一桌,擺上相同菜色。
周生辰還要象徵性地代表這一輩人,將每個酒杯都滿上,當作是孝敬逝去長輩的。
時宜起先不覺得,經過下午的事情,倒是覺得他真是個矛盾體。也難怪他會直接對自己表示,最終不會生活在這個家族裡。
因為梅行和周文幸到來,晚上的生活總算有些人氣。
梅行坐著陪周文幸和時宜閒聊,周生辰也陪坐著,不過是對著電腦翻看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資料。她靠在他身邊,周生辰自然就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半摟著她,繼續看自己的東西。
她也不想打擾他,就這麼當聽眾,聽另外兩個說話。
梅行是個很會講話的人,偏也很會嚇人,話題說著說著,就扯到了各種靈異鬼怪的故事,還非常“體貼”地聯絡著周家這座老宅的建築。
“那座藏書樓啊——”他講了幾處,終於扯到了藏書樓。
“停,停,”周文幸本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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