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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這種場景,極像是讀書時,那些在宿舍樓下、校食堂邊出現的年輕男女。
可惜不巧,她已經吃過了。
可他卻還餓著。
時宜試探問他,要不要上樓,她給他隨便做些早飯吃?周生辰沒有拒絕,她帶他上樓後,後知後覺地發現家裡只有牛奶和一些水果。廚房的架子上,有雀巢的蛋奶星星,嘩啦啦倒了大半碗,倒了奶,切好一盤水果,端給他。
他坐在餐廳的桌子旁,低頭看了眼奶中形態可愛的星星,有些怔愣。
“我不知道,你習慣不習慣吃這個,”時宜有些不好意思,輕吐舌頭,“挺好吃的。”
“習慣。”他忍俊不禁。
她怕他不夠吃,還特地把盒子也拿出來。
周生辰刻意掃了眼上邊的說明:6-12歲食用。
他笑,低頭舀了口奶和星星,吃起來。
她耐心陪著。
仔細去看,他雙眉間攏著的淡淡倦意,臉色也顯蒼白。時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的額頭,他察覺了,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她。
短暫的安靜。
她不知道是該收回手,還是坦然去試他額頭溫度。
就在她尷尬徘徊時,周生辰輕輕往前湊近了,配合著,貼上她的手。
她碰到他的額頭。果然燙著。
“是低燒。”他說。
她嗯聲。
他們牽過手,都是在大庭廣眾下發生的。
此時此刻,在明亮安靜的餐廳裡,她忽然觸碰他的面板,手竟然有些忍不住的顫抖。幸好很快離開,他沒有察覺:“是一直沒退,還是又受寒了?”
“一直沒退。”他放下調羹。
她沉吟了幾秒。
他好笑看她:“又要給我泡藥包?”
“現在不管用了,”她遺憾看他,“那個是紫蘇葉,泡水喝可以散寒。但是現在你已經不是簡單的寒熱了,上次應該讓你喝完,在這裡睡一晚渥汗,很快就好了。”時宜說完,反應出自己的措詞非常曖昧,雖然是要訂婚,但和他之間似乎剛才有了比朋友多一些的關係。
若真是留宿……
周生辰仿似沒有察覺異樣,繼續去吃水果,動作慢條斯理的:“睡一晚?可能不會有這麼完整的時間睡覺。”
“那現在呢?”她忽然問。
“現在?”
“嗯,”她說,“你剛吃了東西,過二十幾分鍾,我給你吃些退燒的藥,在客房睡一覺,燒也就退了。”她的眼睛看著他,倒是認真。
周生辰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頷首:“也好,我大概有幾個月沒有好好睡了。”
時宜的提議,是真的為他著想。
所以也不覺得什麼,只是迅速把客房騰出來,邊給他換乾淨的被褥,邊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等到他吃了藥,躺到床上,她就走出房間,收拾早餐的碗碟。
在清涼的水流中,她慢慢清洗碗碟。
眼前似乎仍是他的模樣。眉目清秀,並不深刻的五官,惟有鼻樑很挺直,躺在床上的時候非常地安靜,像是剛才閉上眼睛就已經沉沉睡去。如此坦然,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完全信任。
方才把洗淨的碗碟放好,她卻想起來,他吃了藥肯定會發汗。
醒來了怎麼辦。
難道還要穿著一身汗溼的衣褲?
她一念剛起,就聽到有人輕叩門。開啟來,是林叔,也沒有過多的話,只說送來少爺常備的乾淨衣服。時宜放下心,越發感嘆他的嚴謹,任何事情都準備穩妥,做的滴水不漏。她把衣服放到乾淨的藤編籃子裡,推開房間門,放了進去。
這個公寓設計的非常好,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