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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洛枳道謝了就坐下。
“靠,你們文科生高中時候是不是就一天到晚學這種東西啊,”張明瑞鬱悶地用圓珠筆敲打手裡的馬哲教材,“這些顛來倒去都在說些什麼啊,文科生居然沒有發瘋還考上大學了,都應該用糕餅壽桃供到廟裡去,你們都是超級賽亞人。”
洛枳憋著笑,輕聲說,“你高中會考沒考過政治嗎?”
“我們會考都是走過場,我都是抄的,從來沒背過。”
“不揹人生不完整,趕緊看書吧。”洛枳拿圓珠筆桿敲敲他的書。
許日清默默看著他們倆,抿嘴淺淺一笑,低下頭去繼續看書。
三個人安靜地看了很久的書,到了十二點的時候張明瑞煩躁地扔下筆,低聲說,煩死了,去吃午飯吧。
洛枳點點頭,探詢的目光投向許日清,對方也笑著表示同意,於是他們把書簡單歸攏收拾了一下摞在書桌上面,各自帶著手機錢包穿好外套,一同走出了自習室。
剛踏進走廊裡面,張明瑞就很大聲地狂吼起來,馬哲去死吧,這他媽是正常人能背的下來的嗎?!
旁邊有個正在下樓的男生很大聲地附和,對啊,等我背下來估計也成變態了。
他說完,突然賊兮兮地瞟了走在張明瑞一左一右的洛枳和許日清一眼,用一副“你小子豔福不淺就別抱怨了”的表情朝張明瑞咧嘴一笑,三步並作兩步走下了樓梯。
洛枳不知怎麼地忽然想起了當初張明瑞對自己描述的他們和盛淮南的三人行。
盛淮南。洛枳的思維有一秒鐘的停滯,然後側過頭笑著問,“你們選的是哪個老師的馬哲課啊?”
“等等,我要買本雜誌。”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時候許日清跑到路邊的報刊亭去,低頭掃了一眼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的架子,拿起一本32開的略微有些厚的雜誌,說,我要這個。
“八塊錢。”雜誌攤的大媽
“怎麼總不戴手套啊。”
許日清用食指和拇指捏著雜誌的一角,有點哆嗦地回頭說,“食堂挺近的,沒必要,我嫌麻煩……”
洛枳一下子很尷尬。因為張明瑞剛剛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而許日清回頭接話的時候剛好看到面對面呈對話姿勢的他們倆。
張明瑞嘿嘿一笑,“有你覺得不麻煩的嗎?懶,挨凍的不還是你自己?”
洛枳心中一動,張明瑞極其自然的轉過目光開始看著許日清,鎮定機智的一句話化解了三個人的尷尬。許日清從一開始茫然無措的表情中走出來,訕訕地笑,像個小媳婦一樣不好意思地看了洛枳一眼,小聲反駁張明瑞,“哪有。”
“把手揣兜裡面暖和著吧,雜誌我幫你拿。”張明瑞伸出手,接過許日清的雜誌。許日清把手揣到羽絨服的口袋裡面,再次朝洛枳靦腆地笑,好像在說,讓你看笑話了,他總是這樣。
這樣的許日清,和那天咖啡館中咄咄逼人的妝容明豔的美女判若兩人。洛枳微微落後了兩步,看著前方一黑一紅的兩個背影,心裡有小小的快樂。就像許日清,有飛揚跋扈的一面,也有這樣靦腆羞澀的一面。
到底哪一面是真正的許日清?或許獨處時候的她是真實的吧?但是那個時候的她並不出現在任何人面前,對別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有什麼樣的互動,就會表現出什麼樣的自我。什麼樣的物件製造什麼樣的真實。
只是給不同的人擺出不同的斷面而已——自己在乎的那個人。
在盛淮南面前的自己,是不是太變形了?即使依靠著那些共同點而如願地被他愛上,也只會成為一段漫長的演藝生涯的開始。
“喂,想什麼呢?”
洛枳回過神,張明瑞正在朝她招手。
三個人佔了座位之後就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