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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姐姐,”寶兒突然問道:“你跟羅大哥一定很要好吧?”
伏慕書微頓,“怎麼說?”
“要不然他當時怎麼只想到你呢?”
“在揚州城,他除了找我,再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她說這是實話。
“你們是朋友嗎?”寶兒好奇地問。
“可以這麼說,”伏慕書淡淡一句,“不過我跟他之間的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較好。”
她跟琮祺之間要說有關係,也談不上是什麼了不起的關係。要說沒關係,又好像有切不斷的關係。她不只不知道如何跟寶兒解釋,也不能跟她解釋什麼。
聽她這麼說,寶兒若有所思地。
他們之間的事?他們之間是什麼事呢?為什麼那麼神秘?為什麼……寶兒心裡充滿疑惑,但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問。
人家不想告訴她必然有其理由,她若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就太惹人厭了。
“寶兒,”伏慕書睇著她,“說真的,你去歇著吧,要是你不放心,我替你在這裡守著。”
“不,我還行。”她十分堅持,“羅大哥為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累—點又算得了什麼?這是我欠他的。”
見她意志堅定,伏慕書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好吧,”她輕聲一嘆,“你若撐不住,就告訴我一聲。”
“嗯,謝謝海棠姐姐。”
“那我出去了……”
“嗯。”寶兒給了她一記感激的微笑,然後又將視線移回琮祺身上。
見她不只一步都不願離開琮祺,就連視線也不肯從他身上移開,伏慕書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車轉身子,她腳步略顯沉重地走了出去。
第七章
隱隱約約之中,琮祺總覺得自己聽見有人在哭,他想大叫一聲“吵死了”,但他發不出聲音,睜不開眼睛,也動不了沉重的身軀。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彷佛有千斤重般,無論他如何的奮力,就是動彈不得。
就這樣,他一直躺著一直躺著,直到他終於慢慢的掀起沉沉的眼皮——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不是客棧,不是任何他所知道的地方。他在一個幽靜的房間裡,而這房間裡除了他,還有……
是的,還有別人,而且這個人緊緊握著他的手,緊緊地……
那是一隻小小的、柔軟的、纖細的、溫暖的手,甚至他有種感覺……就是這隻手將他從無邊無盡的幽暗之中拉了出來。
他側過臉,看見一個女孩趴在床沿睡著。
是她,崔寶兒,那個明明跟他一點都不相干,卻教他怎麼都放不下的女孩。
這是哪裡呢?他記得在他救出她以後,便因為毒發而趕她走,接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覺得自己的氣有點虛,身上的傷口也還隱隱作痛,他試著想動,但也許是躺了太久,一直動不了。
寶兒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疲憊憔悴,臉蛋也似乎瘦了一圈。她沉沉的睡著,但手卻牢卒的抓著他。
女人的手,他不是沒抓過,但這樣被她緊緊握著,卻讓他有一種奇異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覺得心情很平靜,儘管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樣的處境之中。
他隱約之中所聽見的哭聲,是她的吧?他記得他受傷毒發時,她哭得好傷心,哭得很斷腸,她……一直在他床邊為他哭著嗎?
忖著,他心裡對她有著一種憐惜。
“嗯……”像是感覺到有人正看著她,寶兒皺皺眉心,慢慢的甦醒過來。
睜開眼睛,迎上他平靜的、柔和的目光,她一震。
“羅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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