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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幾日他們在外面佈置,意外發現吳三桂和一個蒙古來的使者罕貼摩來往甚密,陳近南起了疑心,接連三晚去偷聽,結果讓他知道了一件大事。
這衛特拉蒙古的頭頭葛爾丹和吳三桂近年來交往甚是親熱,不斷來來去去的互送禮物,最近他又派了使者,攜帶禮物到了昆明來。這使者名叫罕貼摩,跟吳三桂密談了數日。陳近南本來就知道吳三桂打算造反,如今跟蒙古葛爾丹過從甚密,猜想會有什麼陰謀,便夜夜潛伏,果然,被他得知,這吳三桂極有可能從蒙古借兵入侵中原。
陳近南一說完,高桂不禁勃然大怒,罵道:“這老烏龜,當年引清兵入關,自己坐了奴才,害得咱們漢人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又想引蒙古人入關,他媽的老烏龜做奴才做上癮了麼?”
陳近南道:“他引蒙古人入關的話,本來於我們是大大有利的,當中原大亂之時,我們聯合國姓爺的大軍反攻回來,恢復大明江山指日可待,不過,若因此導致百姓於戰火之中流離失所,我又於心不忍,小寶,你說該當如何?”
自從那日高桂對他說了一番大道理後,陳近南對他頗為看重,眼下遇到這等大事,第一個也是想到來找他商量。
高桂略一沉吟,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須得弄個明白才行。”
他負手而立,在房中踱來踱去,不多時便道:“師父,徒兒覺得此事須著落在這個蒙古使者罕貼摩身上,咱們偷偷把他捉來,拷問一番,他還能不說?”
說到這裡,高桂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道:“我有主意了,咱們不妨扮作吳三桂老烏龜的隨從,我雖然比吳應熊這小烏龜年紀小了些,儘可以扮作是他,呸,要我扮成那隻小烏龜,晦氣晦氣。”
陳近南哈哈笑道:“能騙得他真話,小寶你就委屈一下吧!”
高桂與群豪又商量了一番,陳近南與群豪換上吳三桂親兵服飾,悄悄出去。
過得不久,群豪將一人捉來,丟在高桂面前,玄貞道長躬身道:“啟稟小王爺,蒙古使者罕貼摩帶到!”
高桂“嗯……”
了一聲,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群豪退去,高桂向那使者瞧去,只見那罕貼摩約莫五十歲年紀,頦下一部淡黃鬍子,目光閃爍不定,顯然頗為狡獪。眼珠兒一轉,道:“你是蒙古的使者?”
那罕貼摩半夜被捉了來,早已心中忿怒,開口便喝道:“是,你們為何半夜綁了我來,我明日便去告訴王爺。”
高桂嘿嘿一笑,從身上拔出匕首,順手輕飄飄地在旁邊的一張桌上斬下,一塊木頭應手而落,道:“我聽說蒙古人的腦袋都是很堅硬的,不知道此話對是不對?”
罕貼摩被他匕首的鋒利嚇了一跳,蒙古雖大,卻怎也沒有這等削鐵如泥的兵器,聲音不由自主地小了許多,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對待使者?”
高桂笑道:“你來了雲南這麼多日,難道不知道我是誰麼?”
罕貼摩見這安阜園建構宏麗,他自己是平西王府親隨帶來的,見高桂年紀輕輕,但身穿一品武官服色,黃馬褂,頭帶紅寶石頂子,雙眼雀翎,乃是朝中的顯貴大官,賜穿黃馬褂,更是特異的殊榮。這罕貼摩心思甚是靈活,尋思:“你小小年紀,做到這樣的大官,自是靠了祖上的福廕。昆明城中,除了平西親王之外,誰能有這般聲勢?平西王屬下的親隨又對你如此恭謹,是了,定是如此。”
當下恭恭敬敬的道:“小的有眼無珠,原來大人是平西王的小公子。”
他見過平西親王吳應熊,眼見高桂的服色和吳應熊差不多,便猜到了這條路上去。高桂一愕,罵道:“他媽的,你說什麼?”
心中卻是暗叫好險,幸虧自己反問了他一句,若是直接說自己是平西親王吳應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