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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真有一點仗著韞恬喜歡她而放縱自己任性起來的感覺,要不是衝著他喜歡她這點,她如何敢在他面前冷著一張臉,如果韞恬一開始就表現得對她不感興趣時,她還能任性得起來嗎?只怕為了接近他,再不堪的事都得逼著自己去做了,還管什麼身子清不清白?
“別愣在這兒了,還不快去侍候萬歲爺?”王康走到殿門拍了拍手,立即走進兩個小太監,安安靜靜、簡潔俐落地撤膳。
“我……該去哪兒?”她囁嚅地問。
“這會兒萬歲爺通常會在後殿讀讀書、寫寫字,你趕緊到御茶房提壺熱水過去,隨時記得給萬歲爺倒水沏茶,你是在太后身邊侍候茶水的,這就用不著我再教你了吧。”
“是。”絳彩慢慢走了出去。
王康瞅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絳彩聰明靈秀的模樣很討人喜歡,可惜她待人處事、世俗應對上都太過於生嫩了。
皇宮裡人人都像包著一層蠟,不管心裡有多麼悲傷難過的事,也絕不能哭喪著臉,還要笑吟吟的讓人看不出來,誰也難以看見對方的真心。
剛入宮不久的絳彩,尚未在皇宮這座大染缸裡浸染太久,仍擁有她真實單純的心性,不管是喜怒哀樂都清清楚楚寫在臉上,瞞不了人,但是這又真又直的性子,在皇宮裡肯定要受苦的。
“動作快著點兒!”王康在她身後催促著。
“喔。”她咬著唇,加快了腳步。
經過養心殿前的庭院,院中栽種的杏樹和桃樹都開花了,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她怔然立在院中欣賞著花苞綻放的美景。
這麼快,春天已經來了。
如果日子都能過得像這一刻的悠然靜謐,該有多好。
她幽幽嘆息,緩緩走進御茶房提起裝滿熱水的銅壺,在小太監的帶領下經過穿堂到了後殿,然後看到了韞恬。
他在半啟的窗前獨坐,提著筆專注地寫字,窗外淡淡的月色輕洩在他的身上,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像籠罩在一層輕煙薄霧中,俊雅飄逸得宛若天人,令人屏息。
她像掉進了縹緲的夢境般失魂怔忡。
這男人不僅僅擁有一國之君的尊貴身分,還有一顆聰明睿智的頭腦,更有令女人痴迷傾醉的魔力,他的存在簡直是一種罪惡。
可怕的男人哪,絳彩在心底無助地嘲問自己,在未進宮之前,她對他的恨是深到了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可進宮第二日無預警遇見他之後,濃烈的恨意竟教他勾魂攝魄的笑給一絲一縷地勾去了。
這男人可是女人的魔?竟能將原本恨透了他的自己,變得忘記了該怎麼去恨他,連要追憶起那股滔天的怒恨都無比費力了,還如何下得了手?
她好害怕真如皇太后所言,自己面對聰明敏銳的元羲帝太過於稚嫩了,說不定一交手就給他生吞活剝了去。
她想不明白原先對元羲帝那股烈火般的恨意到哪裡去了?為何怎麼就是找不回來?就算他有奪人心神的魔力,她也不該因此而神魂顛倒,忘記將她視如己出、撫養成人的大福晉的恩德?
她不能忘記,她進宮是來報仇的,如果下不了手,她要如何報答大福晉對她的養育之恩?
忽然間,韞恬微轉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登時渾身僵住,腦中的胡思亂想都給他的輕輕一瞥嚇得無影無蹤了。
她急忙提著銅壺輕聲碎步地進殿,屈膝請安後,小心翼翼地走到御案前把茶水沏上。
殿內燈燭明亮,在倒茶水的同時,她也看見了韞恬剛剛寫好的兩句詩——
初生欲缺虛惆悵
未必圓時即有情
倒完水,她默默地退到隔間,將銅壺放在炭盆上,再慢慢走回來,站在殿側垂眸望著地面,不言不動。
“認得字嗎?”韞恬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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