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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後的一個夜晚,半夜裡突然驚醒,發現手機上居然有一個未讀短訊息,是關傑的,開啟,卻什麼字都沒有,是個空白簡訊。
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是思念、抱歉還是問候?或者僅僅是按錯了傳送鍵?
自從那個晚上,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有時候,在晚報上,可以看見他的名字,往往是跟在一個案件之後,“關傑律師認為……”
總是會很仔細地讀,然後放下報紙發呆:我真的認識這個人嗎?
(九十七)
房子弄得差不多了,空空蕩蕩就放了一個大床。正好網上有人在賣宜家的電視櫃,這位老兄由於夫妻意見不統一,只好將這款費了大勁運回來的東西賣掉,我趕緊給買了回來,雖然是宜家的原價,但省了運費。
自己在家琢磨著安裝,雖然咱老爸是工人出身,但我打小也是嬌滴滴得長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組裝傢俱這種活估計是幹不來。於是找了一個游擊隊工人來看看,居然開價100元。去死吧,有100塊我什麼不好買。
拆開包裝,借了起子和小扳手,照了示意圖慢慢裝,也許我天生有工人的潛質,拆了裝裝了拆,居然順利地完工了。我自己把32寸的液晶電視給挪上去,插上插頭和有線電視線,清清楚楚的收到了新聞聯播。那個興奮啊,自我膨脹啊,“我還要男人幹什麼,我自己什麼都會做!”
躺在還沒有拆塑膠薄膜、滿是灰塵的床上,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要男人,難道我在這個房子裡孤獨終老,死了都沒人知道?”
隔壁的業主是一對小夫妻,也在搞裝修,經常可以看見兩對老人頻繁出入監工。閒聊之中,得知這房子將是他們的婚房,買房錢男方家裡掏,裝修女方家裡負責,雙方家長共同負責監督裝修程序。小兩口什麼也不要做,偶爾來視察一下新房,女孩還會帶副口罩,估計是嫌灰太大。
看了這一家子,難免會反省自己這麼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如果我當初選擇猴子,或者自己這會正錦衣玉食,在歐洲某個小鎮子度假呢。用得著在這裝電視櫃嗎?
想了半天終於得出結論,各人各命,也許咱就是一勞碌命,就認了吧。
後來在網上跟猴子閒聊,我說:“我將來也許會後悔,當初沒有嫁給你。”
他說,“你隨時後悔都來得及。”
當然大家都是開玩笑,猴子已經成熟很多,正在追求一個臺灣姑娘,經常寫mail給我彙報進展情況。“為什麼女人的心思那麼難猜?”這是他經常向我抱怨的問題。
(九十八)
租住的房子和新家離得並不遠,每天晚上沒事就騎個腳踏車去打掃衛生,順便帶一點東西過去,彷彿螞蟻搬家。
每次看我端個箱子或者提個大袋子出門,鼕鼕都會很關切的問:“要不要我喊張語幫你?”
“不用不用,你看著體積大,其實不重的。”我想幫著搬一次可以,哪好意思隔三差五就麻煩人家呢?況且每當這個時候,張語就會呆在房間裡不出來。我小心眼的想,他擺明就是不想幫忙,這種人,別說沒錢,有錢也不借!
那段時間,正好受關傑事件的刺激,覺得自己倒黴,喜歡的男人不是陳世美就是有婦之夫。白天在公司強顏歡笑,下了班連話都不想講,精神極度萎靡。
一天,綁在車後座的儲物箱不知怎麼得顛落了,裡面我的那些五彩繽紛的小零碎撒了一地,後面的人來不及剎車,就徑直壓過去,騎出老遠了,還要回頭罵:“討厭死了,東西不放放穩當。”
我把車停好,一個人蹲在馬路邊把散落的東西拾起來,拾著拾著,突然就哭了,覺得好心疼自己。
繩子斷了,箱子也裂了,我只好把儲物箱駕在腳踏車上,一手推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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