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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她發現夏晏非對琴執著的程度,簡直可以用著魔來形容。
每天打從天還矇矇亮的時候,他就早起在書齋點燈看書、翻琴譜,待天光初醒,他就會開始彈琴,住進水琴樓的前兩天,她就是在他的紫木琴聲中醒來的,接著從他走出書齋開始,也展開她一天的跟屁蟲生活。
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他吃飯,她挨著他肩膀吃;他教授弟子習琴,她擠進課堂支著腮幫子在一旁打盹;他跟大總管討論堡裡兼營的琴鋪狀況時,她在一邊晾著等他;他到琴武亭練水琴,她屈就在亭外沿水的外廊瞅著他看。
她喜歡看他彈琴神情專注的樣子,那幽渺的琴音總能輕易撩撥她的心思,偶爾見他彈琴暫歇,她會湊上去跟他聊起小時候的回憶,她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多半隻能得到“嗯、喔、這樣啊!”的回答,不過柳絮杏一點都不覺得這樣唱獨角戲有何委屈,反正她只是單純的想找個說話的物件,她知道他有在聽,至於他心裡做何感想,柳絮杏才懶得理會這些。
可是這樣的情形過沒幾天,夏晏非開始往她跟不到的逐香園跑,那兒地勢險峻難行,柳絮杏只能眼巴巴的看他輕輕鬆鬆地施展輕功往那上頭跑,然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悠悠哉哉的彈琴,不管她在琴武亭被蚊子叮咬得多慘,或是無聊到快發黴長香菇,夏晏非就是不肯帶她一塊兒上去,像是想藉此逼她別再纏著他。
受挫的水眸兒晶燦亮起,她微微攥起拳心,頓覺不甘心起來。
她細想這中間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她雙手托腮,一臉迷惑,這時耳邊傳來一聲遞一響的悠揚琴曲,一個念頭掠過她的腦海。
她知道夏晏非之所以會上逐香園彈琴,就是要減少兩人相處的時間,她豈能趁他的心、如他的意,呆呆的坐在這裡,什麼事都不做?
眯眼瞪著那高不可攀、飄蕩著琴音的園子,柳絮杏忽然注意到有條粗蔓從那山頂垂下來,她挑了挑眉,挺直腰桿,又扳了扳兩掌,杏眸裡閃爍著不屈的決心。
想叫她就這麼放棄,會不會太小看人了?
逐香園裡種植了四季不同的花種,此季正是杏花盛開的時節,夏晏非揹著琴匣,在杏花林裡選了一處平臺撥弄琴絃,暫拾難得的清淨。
這些天他真是有些怕了柳絮杏的那股纏勁。
雖然小時候他就知道她的個性,不若一般尋常女子的守禮教,但也從未想過,她的行為舉止竟會那麼的——放浪形骸!
雙手輕撫琴絃,按弦取音,幽幽琴聲,緩緩自指間流洩。
空間中流動的琴音迴盪在微微笑開的杏花間,一辦粉色的杏花辦,輕輕地飛離枝芽,蕩啊蕩的擺動著舞姿,看起來像極了柳絮杏這些天膩在他身邊的笑顏。
“晏非,你別淨看著琴譜,偶爾也看我一眼好不好?”當他認真的鑽研琴譜時,耳邊總會不時飄來這麼句半撒嬌半抱怨的話。
聽到這樣的話,他僅是抬眼回應她,還未及開口,她便笑得燦爛地又免費送上一記甜甜的微笑,僅是這樣,她便可以開心的安靜許久,在他處理正事時,也不會再來鬧他,甚至乖巧地屈就在課堂一隅,安安靜靜的聽他對習藝弟子講課,即便泰半時間,她都是打著小盹兒,但那酣睡的模樣,其實還真可愛。
想到這裡,撥弄琴絃的指尖頓時加快,原本清如泉響、顫如鳳鳴的幽幽琴音,轉了個調,嗡鳴之聲取代綿綿琴音,冷峻的臉龐添了抹惱色。
當初應允她的賭約,是個錯誤嗎?
怎麼覺得她越是靠近他,心裡那抹堅定的冷漠,就愈發被她給煨熱,他到底是怎麼了?
“晏非,這道蜜糖冰絲是我找大總管討了秘方才做出來的,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