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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姝娘蹙眉沉默不言,沈重樾低聲道:「姝娘,我方才的話句句為真。」
「我知道。」
姝娘抬眸看向他,幽幽低嘆了一聲,「將軍可否先回去,給我一些時日,讓我一人好生靜一靜。」
沈重樾站在原地,許久,才低聲道:「好。」
姝娘眼看著沈重樾離開,卻沒有起身相送。她能理解他的苦衷,可若說她完全不怨,那定是假的。
想起往事種種,她就似喉間哽了一根長刺,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她清楚,若她自己無法想通,過不了心上這個坎,就直接跟沈重樾回去,便會永遠在心底留下一個打不開的死結。
好一會兒,風荷抱著敏瑜進來,遞到姝娘懷中,遲疑著問:「夫人,您和將軍……」
看沈重樾神色黯然地離開,風荷便知這兩人並未的事兒還未過去,這將軍與夫人琴瑟和鳴,她們這些下人的日子自然也過得好些,如今夫人像是在與將軍嘔氣一般,不願與將軍回去,她當然也跟著替他們難受。
「沒什麼事兒,我就是在將軍府悶得慌,想著來陪陪師父罷了,過幾日便會回去。」姝娘拿起撥浪鼓逗了逗敏瑜,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就幾日而已……」
那廂,沈重樾步履沉重地踏出長寧王府,上馬前,又深深回望了一眼。
姝娘不善偽裝,演技更是拙劣,昨夜她勸他喝酒時,他便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依她所願佯作酒醉,當發現姝娘脫去她的足衣時,他就明白是姝娘懷疑起了他的身份。
他本欲阻攔,可倏然想起他當初發的毒誓只是不能說,若是姝娘自己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便不算是他違了誓。
他知曉姝娘是在難受什麼,不僅是因當初二嫁時對劉家深深的愧意,更是因這些日子以來頻頻因寡婦身份為人嘲諷。
倘若他一開始就表露身份,她或許不會經歷這些,即便當初心悅於他也不必痛苦掙扎,不會經歷差點被沉塘之事,也能心甘情願地跟他來到京城,過和美安逸的日子。
縱然她再如何理解他,心底留下的傷終究磨滅不去,一時定也難以接受他的身份。
他想過告訴姝娘真相後的結果,可只要姝娘能夠原諒他,他願意一直等!
一柱香後,沈重樾方才抵達將軍府,便見一人策馬疾馳而來,定睛一看,正是明祁帝身邊的貼身侍衛。
只見那人翻身下馬,行色匆忙,拱手對沈重樾道:「將軍,陛下急召!」
大太監苗盛領著沈重樾入御書房時,已值深夜,明祁帝正靜坐在桌案前,愁眉緊鎖,神色凝重。
「陛下。」沈重樾躬身施禮。
明祁帝抬眸看向他,轉而拿起案上的信遞來,「居庸關急報,你看看。」
雖知曉深夜被召,定非好事,可沈重樾接過信後,仍是忍不住面色一變,只見信封一角帶血,抽出信箋,乾涸發黑的血液染皺了半張紙。
他草草掃了一遍,問:「陛下,這是何時收到的信?」
「半個時辰前。」明祁帝以手扶額,「十幾日前,豫城有人裡應外合,在深夜大開城門將夏軍放入,攻佔全城,燒殺擄掠,城內百姓死傷無數。此信箋是一守城將士冒死送至居庸關的。」
豫城在大驍西南,是重要的關口之一,豫城淪陷敵手,其東茹州防線弱,更是危在旦夕,若任憑夏軍向南長驅直入,遲早威脅大驍帝京。
明祁帝頓了頓,又道:「下令襲擊豫城的,正是夏國曾經的八皇子,如今的新帝。」
沈重樾掩在袖中的手握緊,眸光陡然銳利起來,他在邊關守城十餘年,自然知曉這位夏國新君,甚至曾與他正面交鋒數次,知那是個陰鷙狠厲,手段毒辣之人!
夏國分明有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