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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一番話,人群中漸起窸窸窣窣的聲響。不少村人的目光都變得銳利起來,帶著幾分輕蔑,一下下剜在姝娘身上。
裡長指著姝娘,大義凜然道:「好你個秦氏,竟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今日我就代鄉里人,代劉家,處置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
他高喝一聲:「去,取豬籠來!」
姝娘身子猛然一顫。
這是準備要將她沉河啊!
沉河的情景她是親眼見過的,那時她尚且只有五六歲,據說同村的一個年輕寡婦因耐不住寂寞,和隔壁一個書生有染教人發現,被她婆家人綁住手腳,塞進那豬籠裡,當著全村人的面沉入河中。
那時她雖小,可也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寡婦徹底沉入河水前,一雙流著淚的眼睛盯著眾人,是多麼痛苦絕望。
姝娘面露恐懼,捂住小腹,拼命地往後退,才退了幾步,忽得發現那何焱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側。
他微微湊近,以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小娘子,若你答應往後跟了我,我就想辦法讓他們放了你,連你腹中的孩子我也會好生對待的,如何?」
他本想讓姝娘和她那姦夫都付出代價,可打聽了一番,疑似姝娘姦夫的那人似乎已經不在這兒了。
像姝娘這樣的姿色可不多見,他還未嘗過滋味,就讓她就此殞命實在可惜。
不如養在外頭,隨他的心意疼愛玩弄,豈不快哉。至於她腹中那個孩子,方才那話就是哄騙她的,等人到手了,一碗紅花灌下去,永絕後患。
本以為姝娘被逼到這般絕境上,不可能不答應,卻不想她卻嗤笑起來,冷眼看著何焱道:「休想,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畜生。」
何焱平生哪裡被人罵過這樣難聽的話,他氣得雙目圓睜,見豬籠已被抬來了,對著裡長怒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動手。」
幾個高壯的大漢作勢便要去抓姝娘,卻聽姝娘高喊了一聲:「你們誰敢動我!可知我腹中孩子的父親是誰!」
姝娘不願向何焱這種人低頭,但她也不想死,她的孩子還未出生,她不能就這樣任由他們淹死。
手腳都顫著厲害,姝娘幾乎站不住,可還是要拿出氣勢震懾住眾人。
她這話還當真將那幾個大漢唬住了,一時沒敢再上前。
「他認識京城中的大人物,上一回,大夥都看見了,他可是連縣令老爺都不怕的。」姝娘努力使自己表現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他說過會回來接我的,你們覺得等他回來,發現我出了事,會輕易放過你們嗎!」
姝娘不知沈重樾會不會回來,也不知沈重樾究竟是何身份,可如今走投無路的她只能想到這法子了。
氣氛略有些僵持,畢竟裡長帶來那幾人誰心裡都沒底,若這小娘子的情夫真連縣令老爺都不怕,那豈不是根本不把何二公子放在眼裡。
真將這小娘子沉了河,到時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
「呵,都走了快兩個月了,還說什麼接不接的,指不定人就覺得你新鮮,厭了便不要你了!」李婆子的聲音驟然響起,「什麼不怕縣太爺,他也就是嘴上一說,哄騙哄騙你,這話你也信!」
原也有些忐忑的何焱聽得這番話,那股傲慢的氣勢頓時又回來了。
沒錯,這小娘子就是怕死,故意嚇嚇他們罷了,若他那姦夫真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哪會在這種窮鄉僻壤待那麼久。
他也試著去查過那人的身份,可幾乎查不到任何線索,換句話說,「沈重」這人根本不存在。
指不定那人改換姓名就是為了騙色,如今對姝娘膩煩了,又不想負責,索性尋了個藉口跑了。
何焱朝裡長看了一眼,裡長霎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何焱在背後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