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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樾舀了一勺雞湯,雞湯油而不膩,入口鮮香濃鬱,還帶著幾分淡淡的藥香,回味悠長,雞肉更是燉得軟嫩滑爽,不老不柴,許是自家養的土雞,咬起來肉質緊實,十分有嚼勁。
他抬眸看向姝娘,見她吃飯時細嚼慢嚥,舉止端莊婉約,絲毫沒有鄉野之人的粗陋不說,還做得一手好菜。
他爹孃倒是為他那弟弟尋了一個難得的好姑娘,只是不知他那弟弟如今去向何處,竟撇下妻子在家獨自一人。
沈重樾收回視線的一瞬,正與偷偷瞥他的春桃目光相撞,春桃心虛得埋下頭,一個勁兒往嘴裡送飯。
待幾人吃完,天色也暗了下來,村裡人家大多捨不得用油燈,入了夜可謂伸手不見五指,姝娘早料到這般情況,既留了飯,今晚大抵還是得留宿。
她這兒自然不可能留個大男人過夜,便塞了個燈籠給小虎子,讓小虎子領著那位沈公子去賀嚴屋裡暫住一宿。
春桃見二人走遠了,才忍不住對著姝娘嘀咕:「姝娘姐姐,我怎覺得這位沈公子有些怪。」
「哪裡怪?」姝娘笑道,「長得怪?」
「那倒不是,這沈公子長得倒是俊,就是……」春桃湊近耳語道,「你不知道,吃飯的時候他偷著看了你好幾回呢,指不定是對你圖謀不軌。」
姝娘愣了一下,旋即掩嘴笑出了聲,一看那位公子便是富貴出身,哪裡會看得上她,「你還會開這般玩笑呢,最近倒是沒白讀書,連『圖謀不軌』都學會了。」
春桃扁了扁嘴,「我說的是真的!」
她聽人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就是看著正經,實則花花腸子最多了,她家姝娘姐姐生得這般好看,就是教人瞧上了也不稀奇。她可得替她哥哥提防著些,畢竟她可盼著姝娘姐姐往後當她嫂子的。
那廂,黑漆漆的小道上,一點微渺燭光投下一長一短兩道影子。
小虎子提著燈籠,時不時摸摸吃得圓滾滾的小肚子,連打了好幾個飽嗝。
「你叫小虎子?」跟在後頭沈重樾突然道,「你可知那小娘子的夫君如今身在何處?」
「小娘子?」小虎子轉過身,「公子說的是姝娘姐姐嗎?」
沈重樾點頭,「那位小娘子的夫君你可曾見過?莫非是出門行商了?」
小虎子猶豫了一下,頭一眼看見這位沈公子,他就覺得這人生得又高又大,跟座小山似的,冷冰冰不好接近,可方才這人還主動幫自己摘菜來著,應當是個好人,他答道:「我沒見過姝娘姐姐的夫君,他們都說姝娘姐姐是寡婦。」
寡婦!
沈重樾心下一沉,莫非連他那位弟弟都已不在人世了。
「那位小娘子的夫君是因何故沒的,也是病故嗎?」
「那倒不是。」小虎子想了想,「我記得我奶跟我說過,姝娘姐姐那夫君,好像是小時候走丟了,已經好些年了,但劉叔劉嬸一直覺得他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沈重樾薄唇微抿,越聽越發覺得不對勁,他倏然止住步子,沉聲道:「那劉獵戶夫婦究竟有幾個兒子?」
小虎子眨眨眼,抬頭看著他,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只有一個啊,就是姝娘姐姐那夫君,叫什麼……阿淮。」
第11章 祭拜 不像是來祭拜素不相識之人……
沈重樾一夜未眠,聽見屋外破曉的雞叫,起身在院子裡打了套拳,在水缸裡舀了兩勺涼水喝後,沿著昨晚的路去了劉家。
天將亮未亮,晨光破開濃霧,在山巒間露了個頭。
未至劉家院子,隔著圍籬,沈重樾遠遠見姝娘拿著個小碗站著雞窩旁,一邊撒著穀子,一邊嘴上發出「咕咕咕」的聲響,讓雞圍攏過來。
她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