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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是什麼?
沉吟間,前邊的嘉祥帝忽然停下,轉過身注視著他,目光幽幽,「有些時日不見,你似乎規矩了很多。」
霍權:「」這份口吻,似乎過於熟稔了。
霍權繃著神經,含糊不清道,「你是九五至尊,不規矩不行。」他猜過聶鑿和嘉祥帝或許有交情,但沒想到交情非同一般,不敢太隨性,見嘉祥帝衣著單薄,岔開話題道,「天寒地凍,皇上注意保暖。」
「鐵打的朝廷流水的皇帝!朕記著呢,惜命得很。」
霍權:「」聶鑿竟還說過這種話,簡直大逆不道,該死。他舌頭滾了滾,像被開水燙著了,嘟噥地說,「微臣慚愧。」
「你說的不無道理。」
青石板鋪滿了雪,留下嘉祥帝淺淺的腳印,霍權幾步跟上,聽嘉祥帝又言,「以前你說做皇帝不好我還不信,真坐上這個位置就能體會了,天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兒,朝堂,後宮,恨不得朕有個分身以前還能躲起來偷偷懶,現在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
「皇上勤政愛民是百姓之福。」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霍權骨子裡的慫性又冒出來了。
嘉祥帝噗嗤笑了出來,「聶愛卿,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諷刺朕。」
霍權:「」
他發自真心的稱讚。
「你沒反駁就是預設了。」
霍權:「」他還是做啞巴吧。
兩側的寒梅開了,裡邊有宮女提著籃子採摘回去泡茶,宮女衣衫艷麗,像跳動的火苗,霍權眼神不敢亂瞄,嘉祥帝注意到他不自在,好笑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進宮還是會不自在啊。」
霍權強撐著回以個笑容,嘉祥帝又道,「你肯定又在心裡罵朕是不是。」
霍權:「」
「罷了,朕不討人嫌了,你不自在就回去吧。」
霍權:「」
「往後要罵朕別悶在心裡,旁人罵朕兩句,朕要他全家人頭落地,你若罵朕,朕也不能拿你怎麼著。」
霍權:「」
他算明白聶鑿為何有恃無恐了,沖嘉祥帝與他的交情,勝過親兄弟啊,他施禮退下,雙腳像踩在雲端,渾身像棉花,風就能把自己吹走,冬榮看他臉色不好,扶他上車,抬頭看了眼城門,「皇上訓斥大人了?」
不應該啊,大人不是說他曾拎著皇帝的領子揍過他嗎,怎麼會被皇帝訓得魂不守舍。
霍權背後驚出的冷汗打濕了裡衣,萬萬沒想到,新皇對聶鑿信任有加,難怪新皇即位就召聶鑿回京述職,竟是存了私心提攜自己人呢。
先皇共有五子,嘉祥帝母妃早亡,能從幾位哥哥手裡搶到這個位置,恐怕沒少費些心思,因為他養在太後膝下,而太後沒有任何勢力,難道聶鑿很早以前就是嘉祥帝的人,去南境是故意將精蓄銳伺機蟄伏,不不不,觀聶鑿斂來的錢財,不像是個能吃苦的人。
嘉祥帝這般對他,約莫是皇子時期受過聶鑿恩惠吧。
孤苦無依的小皇子,被滿肚子壞水的奸人忽悠是很輕鬆的事,而且聶鑿年紀比嘉祥帝大,又有年齡上的優勢。
一定是這樣。
這般想著,霍權心裡好受許多。回到御史臺,其他御史像蜜蜂似的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他宮裡發生的事,「聽說白尚書被罰面壁思過,龐宇觸犯龍顏被打入大牢,外面各部盤查的官兵全部撤了,是不是皇上說了什麼?」
御史臺的訊息來得比別人慢,霍權解釋,「沒事,諸位稍安勿躁,具體事情等兵部自查後再說吧。」
那些人的身份很快就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