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羅忠殺害薛向志證據不足,刑部已經放人了。」邊喘著粗氣,邊到了近前,張碩心虛地看著霍權。
霍權的腳還懸在半空,遲疑間,李逵蹲下替他穿鞋,霍權過意不去,拿過鞋就套在了腳上,對於張碩的話,他並不意外,他把羅忠的帳冊從頭翻到尾,沒發現值得懷疑的地方。
相反,羅忠很節儉。羅府吃穿用度也是。
醫館隔壁的掌櫃確實被人殺死的,但和羅忠沒有關係,掌櫃有個爛賭成性的兒子,在外欠了錢,掌櫃不肯替他還債,他兒子心下一狠,給掌櫃飯裡下藥造成心梗發作的假象,又用同樣的辦法殺了對自己威脅的兄弟搶奪了家產。
他媳婦害怕他為還債把自己也賣了,帶著孩子偷跑出來。
被進京的商隊救下,跟著來了京城。
刑部費了不少功夫才把人找到,一問就說了實話。
「大人眼下如何是好?」張碩這些天忙得團團轉,頭髮都快急白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登門賠禮,握手言歡,不過看張碩魚死網破的神色,應該不會去。霍權認真道,「得看你。」
張碩愣住,聶大人這是考驗自己是否足夠堅持?張碩握拳沉聲,「下官明白了。」
霍權不知他明白了什麼,章州案疑點重重,即使羅忠有嫌疑,不是幾天就能查出來的,張碩想坐實羅忠的罪名不容易。
要不是羅忠對自己誤會太深,霍權真想和他做朋友。可目前兩人形同水火,他故意接近羅忠恐怕會讓羅忠懷疑他別有居心。
勸過張碩後,霍權就回房間了,他的書桌上也堆滿了卷宗,都是歷年來章州各類卷宗。
可能卷宗被打亂的緣故,其中有兩份是南境的。本來想放到旁邊待會拿到卷宗室去,鬼使神差的,他翻開看了眼。
入眼全是彈劾聶鑿濫殺無辜殘暴不仁的字眼,霍權耐著性子看下去,聶鑿是先皇大赦天下才被允許參加科舉的,武將出身,自請去南境,然後平步青雲。
從卷宗裡,霍權看到個大名鼎鼎的名字:秦松柏。
邊境守城大將軍。
驍勇善戰,愛民如子,極為受百姓擁戴,曾多次率兵突襲敵國大獲成功,這樣威風凜凜的人,卻在聶鑿去南境兩年後,在與敵國交戰中戰死沙場,有人懷疑聶鑿洩露了作戰計劃導致秦松柏落入敵人圈套而死,因為從那次後,聶鑿慢慢出現在南境百姓口中,甚至整個秦家都以他馬首是瞻。
慢慢的,聶鑿在南境獨大,隻手遮天,出行若遇百姓擋道,當街砍殺,光是名字就讓人聞風喪膽,憑藉這份殘暴,每次與敵軍交戰中從沒失敗過。
其中還有謊報軍情向朝廷索要糧草,瞞報將士人數吃空響,簡直罄竹難書。
霍權覺得荒唐,南境數萬大軍掌握在秦家手裡,豈是聶鑿三言兩語能使喚動的?
等等,霍權突然想起聶煜嘴裡說起過秦伯伯,語氣親暱,那莫不就是秦家人?
遐思間,被門口冬榮的聲音打斷。
霍權抬眸,見冬榮身旁還站著個黑衣服的人。
這人相貌極其普通,在聶府二門當差,霍權皺眉,「府裡出事了?」
「有南境快馬加鞭的信。」
黑衣人進屋,不動聲色地走到窗戶邊關上窗,冬榮有眼色的把門也拉上了。
屋裡就剩下兩人,霍權莫名不自在。
黑衣人掏出懷裡的信,「章州出事了,這是將軍送來的信。」
信封上了蠟,鮮紅的蠟上蓋著圓戳,圓戳印著秦字。
聶鑿果然和秦家人認識。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