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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想了想,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如今你我一體,我去常府也算是入了虎穴,可既然入了虎穴,哪有不得虎子的道理。六哥,你信我,我並非是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有些事,你能做,我也能。”
她說這話,如果沒有防著外頭的探子,只怕會更有氣勢一些。
虞聞心中嘆息,只好將她摟了摟,然後低頭吻上她的額頭:“好,你去。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去宰相府找孫青陽。他混歸混,可到底能幫我護著點你。”
從認清自己的私心起,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上的小娘子,並非那些世家娘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不過都是附庸風雅的東西,她也學了,卻並不精。甚至是別人家的女孩兒都盼著嫁個如意郎君的年紀,她卻帶著下人跑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開始自由的生活。
他這麼喜歡她,怎麼捨得因為那些規矩,就把她的雙翅折斷關在牢籠裡。
離開奉元城前,虞聞果真修書一封,命親信送到了宰相府,並由孫青陽親自接下,這才算完成了任務。
而另一邊,秦氏總算是得了空,準備處置丁姨娘了。
處置丁姨娘的那天,奉元城下起大雨。桑榆備好所有的東西,準備翌日去太/子洗馬府上。得了空,她站在屋簷下臺階上,望著大雪後的這一場冰冷的雨,只覺得寒意透著厚厚的衣裳傳遍四肢。
她哈了口氣,冒出一團白眼。
“娘子。”阿芍撐著傘,急匆匆地從院子外跑了過來,“前頭可熱鬧了!”
這麼多年過來,阿芍還是和從前一樣,性子有些冒失,貪玩。桑榆哭笑不得地搓了搓手:“又怎麼了?”
“丁姨娘正被押著在前頭受罰呢!”
按理說虞闐的死和丁姨娘脫不了干係,秦氏能忍到現在才發作,已經是奇蹟了。所以桑榆絲毫不奇怪會有這件事發生。
“我剛才經過的時候看見,那些婆子手裡可都拿著鞭子、板子,估計是要動私刑了。”
丁姨娘是妾。
正如桑榆曾經在公堂上對月娘說的那樣,在這個世界,妾說白了不過是郎君的玩物罷了,是死是活,也無外乎是主子的一句話。
雖說國法對於殺人,無論是主殺僕,還是僕殺主都有著嚴苛的刑罰,但實際上絲毫不影響一些大戶人家背地裡動用私刑。
丁姨娘的事,說出去既然會丟了虞家的臉面。按說秦氏必然是不會願意把這樣的家事拉扯到公堂,曝露給旁人笑話的。
所以,丁姨娘這條命,只能悄無聲息地在虞家後宅裡斷送掉。
桑榆閉了閉眼:“阿芍,我們去看看。”
“娘子要去救她麼?”
“為什麼要救?”她睜開反問。
阿芍愣住:“我以為……按著娘子的性子,丁姨娘再怎麼壞,總歸是條人命……”
桑榆笑:“可她又當旁人的命是命了嗎?”
阿芍啞口無言。
主僕二人走到前面的時候,丁姨娘已經被人押著綁在了椅子上。
從人群最末走到前面,桑榆清楚地看到,披頭散髮的丁姨娘一雙眼睛,充滿了驚恐。
秦氏就站在她的不遠處,表情猙獰,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撕得粉碎,又唯恐這人死後下到陰間又去勾搭二郎,怒道:“先把她的臉給我劃了!”
婆子有些遲疑,秦氏跺腳:“快!”
丁姨娘大叫,被叫來圍成一圈看著她受刑的下人們紛紛別過臉不敢看。阿芍這時候有些後悔跟娘子說這事了,剛要抬頭勸娘子回去,卻見桑榆眉頭都不皺一下,就那樣看著丁姨娘的臉上生生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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