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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完後,我倒開始有些替憲王心寒,若是早知今日這下場,當日何苦覓封候。班泉壓著我,依舊輕柔小心,臨行前,我忍不住睨了眼高臺上目光緊鎖著我的劭王,聳肩笑了。
轉首,我朝班泉輕語了句:“班副將,若有機會,替我轉告夏侯少清,我們銀貨兩清了。”
聞言後,班泉失手加重了力道,抓得我手生疼。差一些就折斷了。這一吃痛,我眼眸不禁漣漣沁水,楚楚逼人。我看見遊怡咬著嘴,眼中是恨,還有暗暗燃得澄清的妒,忍不住笑得更真心肆意了。
遊怡不懂,再美的女人一旦沾染上了妒忌,都會扭曲醜陋。所以從前,我再羨再怨,依舊端莊得宜,溫柔貼心的侍侯著我的夫。
這個夜,似乎特別漫長,我躲在角落邊,睜著眼,搖晃著身子,一遍遍念著兒時的童謠。
直至深夜,興許是那諷刺的生辰宴終於完了。劭王前來相探,立在外頭看了許久,才命人開啟牢門。走了進來,將始終蜷縮著我拉去了一旁簡陋的床板上。
扯過侍衛手中捧著的被褥,朝我扔了過來。我仰頭,望著他,那道目光還是純澈,卻純得讓我心驚。天下間,怎會有人可以把自己偽裝得那麼真。
“你……”遣退了所有人,他順勢在我身旁坐下,倒也不嫌這牢房的陰冷。愜意的靠著牆,吞吐著,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默靜,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既然他問,我便答,縱是百口莫辯我還是要辯。
聞言,他不合時宜的笑了,凝重的溼漉空氣中迴盪著他突然暴出的朗朗笑聲,片刻方才還濃郁的黴味似乎別甜所取代,“那好好睡一覺,熬過今晚,明天我就帶你出去。”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笑得那麼開心,我的清白還是憲王的死?
“王爺……”我俯首撥弄著衣裳,輕喚:“可不可以替我求皇上,一人之事一人擔,不要波及酒莊,也不要把我的事招搖出去。晨姨和瀟叔剛走,我不想師兄們還要分神為我擔心。”
“放心,有我在。連你都不會有事,何況是酒莊,貢酒除了我和夏侯少清真的沒有其他人碰過了嗎?”
“酒若是在我這兒便下的毒,酒窖姑姑怎麼又會縱容了呢?”我說著,仔細的瞧著他的每一個表情,不敢錯落。
左松易卻突然瞪大眼,很是詫異的揚高音:“姑姑?!”
“怎麼了?”
沒回話,他緊擰著眉猛地起身,看了眼外頭一臉緊張寸步不離守著的侍衛,故意大聲的吩咐道:“班副將,這女子乃是朝廷重犯,皇兄交待了不得出任何差錯,你留在這守著,一刻不得離!”
班泉上前,作揖點頭,送劭王出門後,立刻回來了。看了我半晌,沒多話,只帥氣撩起衣襬不顧身份的在牢門外席地而坐,守著。
他轉頭望了我眼,頗顯無奈的搖了下頭。沒說話,隻手探進衣兜拿出蕭,自顧自的吹了起來,有些悽哀的曲調氳開,我靠著牆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怡妃喜歡是你,對不對?”
沒見理會,只聽聞流暢的樂聲中突溢位一記破音,剎那,他又鎮定自若。良久,見我未有繼續追問的意思,才開口:“你不該把大公子拖下水,他比任何人都擔心你。”
“是嗎?可惜了……我心口那道最深的傷也是給我的。”擔心?多可笑的詞,他若真在乎我,又怎會擔心,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帖了,讓我不沾風雨,安穩一生,何來的擔心,“為什麼不懷疑我?”
“王爺信你,我就信你,何況末將瞭解柳姑娘。”他還是鎮定。
“呵,好多人事,並非親眼見到就一定是真的。”說著,我舉起手,遮住了自己的左眼,繼續道:“看見那邊牆後的獄卒沒?用右眼看,我能瞧見他腰間的刀,換左眼看,卻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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