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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兒,不便宣揚,也就不問了。”
朝宗點點頭,心中已有了底子,笑問道:“還是說你借果供佛的典故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穿了倒也平常,我們逛到一所小巷堂裡,供的是白衣大士,可是偏偏香燭素果都供完了,一時沒處買去,別的菩薩倒也罷了,玉京姐對觀音菩薩是最虔誠的,一定不肯草草,非要去買新鮮供果不可,我沒辦法,叫她坐一下,我就到不遠處的另一座大廟中,把供在佛桌上的果子偷了幾枚來,騙她說是買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倒是很會創典故。”
“我偷果子的菩薩也是觀音,只是塑金的千手觀音,偷她的果子來供白衣大士,東西搬了家,還是一位神明,事後我們這個典故就用開了,凡是拿了誰的東西又去招待誰,就叫做借果供佛,這不同借花獻佛是借了甲的東西來招待乙,慷他人之慨,我拿了你帶來的螃蟹,又來招待你,可不能用錯典故。”
朝宗大笑道:“這太有意思了。”
他越想越好笑,竟自笑個不停。
鄭妥娘卻有點莫名奇妙地道:“侯相公,我雖然沒學問,但是自信這個典故卻沒有編錯,完全合乎事實,就算有點錯,也不值得你笑成如此吧!”
朝宗忍住了笑,道:“用典沒錯,而且太切題了,所以我才感到有意思,因物而及人,因人而及事,是為典故之生,但是你用的這個典故,居然還能回到本源的人事上去,就更有意思了。”
妥娘瞪大了眼睛,顯然還不明白。
朝宗又道:“這蟹是從從玉京那兒偷出來的,而送她的原主,就是那位替你偷得兩日閒的貴客,你因而有了借果供佛的妙典,無巧不巧地又為螃蟹而用上了,這不是太有意思了嗎?”
妥娘道:“什麼?是玉京姐的,這個婆子太可惡了,有了好東西,不拿來孝敬我,卻留著來私下巴結……”
她沒有再說下去了。
因為卞玉京是圈子裡的老好人,也是老大姐,待人以忠厚誠懇出了名,所以她不好意思說出不好聽的話來。
朝宗笑道:“這倒不能怪她,實在是那位客人不便宣佈,要是給你知道了,你又忍不住事兒,哇哇一叫,可不成笑話了嗎?”
“什麼人那麼神秘,不能讓我知道的,難道是皇帝不成,皇帝逛窯子也不是新鮮事呀,早些年的正德皇帝就是常常溜出來的一個,在江都還吊上了一個酒家的小姑娘呢!”
“這可沒有事實根據。”
鄭妥娘笑道:“我也知道這種事不太可靠,但是皇帝偷溜出來玩兒總是有的,所以才會有那些傳說,而且皇帝出門兒也是常事,據說太祖皇帝就常一個人微服出遊過,有一年大除夕,他還出來,替人家春聯上寫上字兒,以前南京人家都在年前貼上了空白的春聯,就是為的等御筆一題,這風俗至今還保留著呢!”
侯朝宗笑道:“那是風俗,取一年無事之意,也不限南京一地,各地都有的。”
鄭妥娘道:“我也知道那是傳說未必可信,可是我還是喜歡聽,我認為皇帝常出來走走是好事,至少可以瞭解一下民間的疾苦,比高高躲在紫禁城裡,受些小人矇蔽要好得多,對了,玉京姐的那位貴客究竟是誰呢?”
侯朝宗道:“是個不能逛窯子的人。”
鄭妥娘道:“不能逛窯子的人?那可多著呢!那個男人是正經的,誰都不能來,但一個個還是偷偷地來。”
侯朝宗道:“這種人又特別一點,雖是男人,卻又不能算是男人,雖居深宮,卻又不是皇帝。”
鄭妥娘笑道:“那除非是太監了。”
她原是說著玩的,根本沒打算這個答案是對的,但是說出口後,她忽然又懷疑地道:
“在宮裡的男人,除了皇帝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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