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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錯了,我確實盡力了,不曾有分毫相讓。倒是輕塵。”紫衣老者凝視著眼前的俊秀少年,雖是初見,但他對這鎮靜從容,胸有謀略的少年卻極有好感,微笑道:“你與我對弈之時,心思散漫,似有所思,卻並不曾盡全力。”話語中並無惱怒,反而飽含讚賞。
白衣老者凝視著自己一手教大的學生,離京之後,難得見他開懷,不由得心中十分喜悅。
玉輕塵眼眸一黯,微微別過臉,站起身來,躬身垂首,卻並不接話。
“所謂棋為心聲,非胸有溝壑,心懷謀略之人,斷下不得如此精妙的棋路,老師,你有一個好幼孫,不必擔心後繼無人!”紫衣老者沒有注意亭內情形的微妙,喟嘆著,似乎想起什麼,神色忽然變得疲憊而蒼茫,幽幽嘆息,怔然望著窗外,難以成言。
白衣老者知他心事,不敢接話。
閣亭一時陷入了沉寂,玉輕塵微微側開目光,瞥向窗外的紅梅,寂然無語。
正沉默間,亭外忽然傳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公子,我回來了!”呼喊聲中,閣亭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身著粉白冬衣的少女跑了進來,衝到玉輕塵跟前,嬌美白皙的臉上浮著紅暈,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還是跑步喘的,笑靨職花,連聲道:“公子,我回來了,有給你帶禮物哦,還有左大哥,這麼長時間沒見,有沒有想我啊?”
這樣風風火火的舉止,加上炒豆子般的一連串話語,頓時將亭內有些令人窒息的沉悶打破。
幾乎是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玉輕塵原來緊繃而冷淡的容顏微微緩和,舒了口氣,轉頭瞧著她,眼眸如水溫柔:“怎麼耽誤了這麼久?你寫信回來,只說有事,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瞬間的微妙變化,左大安看得真切,心中暗歎。
“沒什麼啦,就是某個笨蛋武功不濟,結果捱了一刀,只好在清河縣養嘍!”
“晚晴妹妹,我可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你這麼說,太傷人心了!”輕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永遠一身錦繡奪人耳目的雲安然懶洋洋地走進來,雙手抱胸,慵懶地往亭柱靠去,勾人魂魄。
“雲安然,是你連累我的!”
“晚晴妹妹,要是——”雲安然漫不經心地道,忽然瞧見旁邊的紫衣老者,一時失神,堪堪錯過亭柱,直直地朝地上倒了下去,直到左肩傳來一陣悶痛,這才回神,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
慕晚晴正要取笑,轉眼瞥見旁邊有人,隨口道:“咦?有客人在啊?”
再定睛望去,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腳底一滑,幾乎步雲安然之後塵,虧得旁邊玉輕塵見機極快,握住她的手臂,扶了她一把,才沒跌倒:“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慕晚晴掩飾道:“地有點滑。”
心中卻在暗暗驚詫,老天爺,沒搞錯吧?堂堂景華王朝的皇帝,怎麼跑到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縣來?更要命的是,在楚笙的壽宴上,他們有過一面之緣,不會認出她吧?
見她神情有異,紫衣老者凝眸:“姑娘認得我?”
“不認得,不認得。”見他沒有認出自己,慕晚晴暗暗慶幸,自然打死也不會承認。她可記得,那一次,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這老頭子可是不遺餘力地想要除掉她的,當時她還是忠勇王妃,他都敢置她於死地了,更何況這會兒,她只是一個縣令的丫鬟?
“是嗎?”紫衣老者,也就是景華帝王楚天闕揚眉,“那姑娘神情為何如何驚詫?”
他與慕晚晴只見過一次,當時相隔既遠,慕晚晴又是錦衣華服,環帶授玉,盛裝打扮,與此刻薄施脂粉,松挽鬢髻的伶俐打扮迥異,楚天闕一時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玉輕塵淡笑道:“大概是沒想到爺爺會突然到傅陽縣來吧?楚老爺,她是我的丫頭慕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