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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小哲說要幫你媽做菜。」
許煙雨不放心進廚房看了看,發現祖孫兩個正快活得忙著,就沒進去打擾。
她轉身走回客廳,發現父親還在那裡,似乎正等著她。
「爸,怎麼了?」
「煙雨你坐下,爸爸有話問你。」
許父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爸,有什麼你就問吧。」
「好,那我也不繞彎子了。那天你和小哲出去看球賽,有個男人來接你。那個男人是不是子彥?」
許煙雨回想那天的情景,當時父親在房裡,難道他都看到了?
「爸,你是不是……」
「我看到了,透過窗戶看到的。那個小姑娘是誰,子彥的孩子嗎?」
「不是,是他表姐的孩子,和小哲一個幼兒園。」
「那子彥帶她來幹什麼?」
「來找小哲。」
「表舅舅帶著侄女來找自己在幼兒園的同學,煙雨你覺得這事情靠譜嗎?」
是有點不靠譜。許煙雨其實也想到了什麼,但不願意往那邊想。霍子彥的態度一直不明朗,但他的行事又很光明磊落,似乎沒有可以指責的地方。他們算是熟人,但還不到朋友的關係,至於以前的那些,似乎都一筆勾銷了。
許父輕吧一聲,下了結論:「不管怎麼樣,爸爸不希望你再跟子彥有什麼瓜葛。我們家欠他們的實在很多,他爸爸怎麼死的你也知道。說到底都是我不好。子彥這孩子很善良,沒把責任算在我頭上,霍太太也很大度,沒跟我們計較。這些年還一直在給我發工資。我聽說子彥要訂婚了,你就不要再去打擾他了。兒時的那點情誼就放在心裡算了,重新開始找個好男人,你畢竟還年輕。」
這也是許煙雨心裡想的,但她沒料到這話會從父親口中說出來。當年的車禍發生得太慘烈,一死三傷。她運氣最好傷得最輕,其次是子彥,父親則是截肢終身得坐輪椅。最慘的是霍子彥的父親霍雷霆,坐在副駕駛上的他受傷最重,幾乎當場死亡。
許煙雨至今做惡夢的時候還會夢見當時的情景。下著大雨的高速公路上,他們的車子撞上護欄變得支離破碎。霍父被甩出車子滿身是血躺在草叢裡,而小小年紀的霍子彥死死得抱著父親不撒手,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後來他在床上昏迷了整整半年,那半年她每天都去陪他,不停不停地和他說話,終於有一天把他吵得睜開了眼睛。
而就從那一天起,霍子彥就離不開她了。
兩個孩子成了彼此心靈的依靠,很多人都說是許煙雨治好了霍子彥,但在她心裡,霍子彥何嘗不是治好了她的心結呢?
一眨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早就從當初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許煙雨承認父親說得對,年少的情誼只屬於那個時候,長大了就該面對未來,而不是一味地沉溺其中。
她沖父親笑笑,答應得很爽快:「嗯,我知道了爸爸。」
說完這話她轉頭看窗外,雨依舊下個不停,霍子彥應該已經回家去了吧。
霍子彥卻並未如她所想的那樣。他把車在許煙雨家的弄堂前調了個頭,隨即開去了自己的母校第一實驗中學。
臨近下課時分,學生們蜂湧而出,加上今天下雨,校園門口就格外混亂。他把車停在校門口不遠的路邊,掏出手機給老朋友方衍打電話。方衍和他是高中同學,大學師範畢業後回母校任職,這會兒還在辦公室裡批作業。
他一聽霍子彥來找,立馬放下手中的筆打傘下樓,到門衛那邊去接他。霍子彥辦了登記手續後和他一起進去。
學校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校園裡顯得空蕩蕩的。兩人直接去了辦公樓,方衍推開一間休息室的門,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