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4/5 頁)
好?”
程亞通無聲地抱著她走到病床前,顫巍巍地掀起那塊白布,白布下的臉已經不再潔淨,額頭和下顎都有明顯的燒傷的痕跡,如果和曼妮不熟,一定認不出她,而沈霖也情願認不出她,那樣就代表著那不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曼妮。一定很疼吧,她多希望曼妮能夠皺皺眉,活著呻吟一聲,痛啊!
沈霖突然知道有一種痛是沒有眼淚的,只是全身發軟,身子一直往下墜,往下墜,程亞通的手也不再有力。
沈霖目光呆滯地仰著面,那張床上躺著的人真的是許曼妮麼,她明天還會醒來吧,她還沒結婚,還沒拍婚紗照,她說過她要生個漂亮的女兒,怎麼就這麼睡著了呢?她那麼好,給她求籤,積極地給她和溫嵐介紹物件;她那麼棒,把公司打理得僅僅有條;她那麼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愛情,失戀了再戀愛,從不氣餒,她怎麼可能死呢?
周圍是無聲的,就連溫嵐和她男朋友來了她也感覺不到,她甚至在笑,她想起以前許許多多的事情,她們小時候去偷桃子,長大了一起逛街,她們也吵架,吵完又和好,她們每年都一起過生日,她們還差點成為了妯娌……
溫嵐到底是個醫生,見慣了生死,可是看到自己的最親愛的朋友死去也不免崩潰,抱住沈霖放聲大哭,痛徹心扉。
沈霖給她抹眼淚,輕聲說,“溫嵐,不哭,不哭,曼妮看到我們哭,她會更難過。”可是她自己的淚水卻像決堤一般湧了出來,心止不住地抽痛,最後放聲大哭。
有人陸續趕來,其中包括魏徵和左謙,都是許曼妮愛過的人。
魏徵和程亞通打了個照面,兩人具是一愣,但都沒吭聲,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這樣的場面曾經上演過,心裡已經不知道痛,那是他真心地愛過的女人。
而左謙完完全全楞在那裡,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沈霖和溫嵐停止哭泣,都把目光轉向左謙,沈霖一個箭步衝向他,站在他面前指責道,“左藝術家,你現在高興了嗎?曼妮她死了,終於沒人逼婚了,你可以逍遙快活地做你的單身貴族了?她呀,不知道和我說過多少次要拍婚紗照了,去年還信誓旦旦地在醫院對我和溫嵐說,要在深秋拍一組最美的婚紗照,還說春節一定要讓我們出份子錢……”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軟了下去,現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溫嵐拉過沈霖,哭訴道,“你知道她最想要什麼嗎?她也不是什麼女強人的,她最想要個孩子,要個家……我今天傍晚還和她透過電話,她說明天一大早回廈門,左謙,你說她為什麼要半夜回來?”
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要半夜趕回廈門,就連和她最親密的左謙也沒能給出答案。
沈霖不知道曼妮最後的這些日子是不是快樂的,但是她知道左謙並沒有帶給曼妮想要的生活,她依稀想起那次生日會,還有後來的欲言又止,心裡又難過起來,曼妮一直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生活卻辜負了她,那麼年輕而美麗的生命……
她拉著溫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她想要離開這裡,這裡很寒冷。
程亞通和溫嵐男朋友一起跟著出去了,拉過各自的女朋友,摟在懷裡給她們溫度。
程亞通抱起沈霖將她放進車後座,兩人相依相偎,沈霖緊緊地貼著他,哭得撕心裂肺,而他只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
生命是如此脆弱。
那晚的沈霖內心有一種渴望,被充實的渴望,渴望擁抱,渴望被填滿。兩個身心俱疲的人卻無休無止的糾纏在一起,在眼淚中爆發,得以滿足,彷彿天明就要分開。
沈霖半夢半醒,夢裡似乎有丰神俊朗的魏嘉文,也有單薄蒼涼的許曼妮,他們在馬路的另一端,在煙霧繚繞中與沈霖對望,對她招手,讓她過去。馬路上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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