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4 頁)

，張奕一一手摸著自己沾滿血的額頭，一手撐著地面，痛苦地直起身來。暈眩使他的視覺變得模糊，從額頭流落的鮮血也劃過他的眼睛，干擾著他。

鮮紅，目之所及，皆是鮮紅！那觸目驚心的顏色，塗在地面，塗在沈赤霄臉上和胸口，暴狼的額頭、胸口和爪子，而且不斷的，還有新的，滴下來……這些顏色我身上也有嗎？張奕一攤開手掌，手掌一片鮮紅；又低頭看向胸口，胸口也是一片鮮紅；手掌再抹過額頭，手掌的鮮紅就更濃了！

“暴狼。”張奕一輕聲呼喚著，向暴狼張開雙臂。

撲，暴狼的這一撲不似先前迅猛，更沒有殺意，它是迫不及待地鑽進了張奕一懷裡，伸出舌頭舔舐著張奕一胸膛的傷口。

“走吧，回鼎裡去吧。”張奕一來回摸著暴狼的頭，摸著摸著暴狼就消失了。“你也鬧夠了吧？”他看向沈赤霄。

咳咳咳咳咳，沈赤霄咳出滿嘴的血。“啊……”沈赤霄的喉嚨低吼著，手掌使勁撐著地面，想要起來，可是才起來一半就又跌了下去。咳，他又咳出一口血。“啊……”沈赤霄再次用勁，這次他用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都顫個不停，可是，他的手撐在血裡，用力一猛，手就滑了，他再次跌落……

張奕一看著他喘著粗氣，精疲力盡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沒想到不可一世的沈赤霄也會有爬不起來的時候啊！”

“啊……”沈赤霄沒有理會，再一次卯足了勁一點點地把自己撐了起來。但是他身邊的血越淌越多，他的手還是滑了，第三次跌落……

“幫我……”當張奕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愣。“幫我……”這句話再一次傳到張奕一耳朵裡。

“你的節操呢？”張奕一開口，但他還是走到了沈赤霄的身邊。“咄咄咄咄咄。”張奕一低下頭看著像屍體一樣躺在地上的沈赤霄，眼神裡帶著鄙夷。

出手，在沈赤霄無法動彈的時候，張奕一出手了！他的兩隻手死死抓住沈赤霄的肩膀，真的像拖屍體一樣把他拖出老遠。

老遠的地面上，再沒有礙事的鮮血。

“自己起來吧。”張奕一依然低著頭看了一眼身下的沈赤霄，退到一邊。

“啊……”沈赤霄的兩隻手死命撐著地面，他甚至還透過腳跟下壓地面來借力起身。“喝……”沈赤霄再吼一聲，他的身體與地面的夾角終於越擴越大、越擴越大、越擴越大……筆直！他的身體終於筆直地豎了起來。

啪啪啪啪啪，張奕一坐在床沿上鼓掌。“平手！就勉為其難算平手吧！”張奕一起身，上前，伸手，拉起了地上坐著的沈赤霄。

平手嗎？沈赤霄搭在張奕一肩上。如果不是他喚回了暴狼，如果不是他把我拖到了沒血的地面，如果不是他放過我……

“為什麼？”沈赤霄還是問出口。

“記得你那幾個摧枯拉朽的頭槌嗎？”張奕一反問。

怎麼能不記得，那是這場戰鬥裡，沈赤霄最痛快的一次宣洩！起死回生的逆襲！雖然……最後還是敗了……

“當時那個頭槌啊，敲得我腦袋裡嗡嗡直叫，畢竟我的身體並不是用來肉搏的，所以我甚至以為自己要敗在你手裡了！”張奕一繼續說。

要敗嗎？真諷刺！不管多麼接近失敗，在沒有失去戰鬥能力以前，要敗最多隻能算是一種趨勢，而不是結果。

“後來暴狼是怎麼撲倒你的我都不知道，我真的差點被你的頭槌給砸暈了！當我從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時，我之前對於你的憤怒似乎也清醒了。當一切都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張奕一看看沈赤霄，又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