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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廊下站著的徐氏冷冷道:“不許扶,讓他們自己走”只得退到一邊。
明顯感覺左手心裡顏秉君的小手微微一顫,顏秉初輕輕地捏了捏。兩人相互扶著站起身,向正院的佛堂走去。
進了佛堂的東偏殿,見供桌前擺著兩個軟墊,二人便在墊子上跪了。
“夫人說,姑娘和小少爺兩人什麼時候想通了,就什麼時候去找她。在佛堂裡,便把這篇家訓背一背,明後兩天也不用去書齋了,夫人同先生告了假,姑娘和小少爺就把這家訓默個二十遍交給她,看看自己到底錯在什麼地方。”
周嬤嬤將一份寫滿了字的紙放在二人面前,轉述了徐氏的話,一句多餘的話都未說,便出了東偏殿。
隨著一聲“吱嘎”的掩門聲,東偏殿內頓時暗了下來。而屋內響起細小的嗚咽聲,原來是顏秉君終於忍不住哭了。
第十八章 止足
第十八章 止足
能忍到現在才哭,真的很不錯了。顏秉初記得前世自己五六歲的時候,父親的巴掌還沒落下來,她已經哇哇大哭,哭得驚天動地,只可惜……顏秉初的鼻子也跟著酸酸的,這是第一次在大宋朝想起前世的親人。
她轉過頭看著抽噎的顏秉君,往他身邊挪了挪,攬住他的肩膀,用手輕輕地拍著,什麼都沒說。顏秉君便在她的拍打下哭聲越來越大,再越來越小,漸漸平靜下來。
“阿姐,我沒忍得住。我下回定不哭了”顏秉君用小手抹了抹臉,嗓音還帶著點顫。
顏秉初揉了揉他的腦袋問:“為什麼下回定不哭了?”
顏秉君有些赧然地道:“早上我還說要當大將軍,大將軍是不可以哭的。”
“有句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一個人悲傷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哭的,君兒現在一點也不丟人。”
顏秉初看看他哭花的一張小臉,眼睛周圍有些紅腫,一雙眼睛卻因為流過淚的關係顯得格外純然乾淨。
他撇了撇嘴,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娘……她為什麼要罰咱們?”
顏秉初自己也還沒有搞清楚,但只得這麼安慰他道:“肯定是因為咱們做錯了,娘才會罰的。”
到底是因為什麼?她加以隱瞞的事情只有顏秉君蛀了牙的事。如果真的是那件事,那麼,小孩子蛀牙為什麼會讓徐氏如此震怒?
顏秉初的目光落在周嬤嬤放在面前的那篇家訓上。
她彎腰伸手拿起那篇家訓,倉健有力的顏楷,篇頭用朱墨寫著“止足第十三”。
“《禮》雲:‘欲不可縱,志不可滿。’宇宙可臻其極,情性不知其窮,惟在少欲知足,為立涯限爾……”
看了幾行字,顏秉初有些明白了。在徐氏看來,顏秉君的錯處在於他貪戀糖物,不懂得剋制自己的慾望,以致於牙齒遭受到損害。她不禁有些訝異,前世散漫成性的她從來不知道古人會因為這點小事罰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跪那麼久。
她眼睛迅速地往下掃,儘管已經看了這個時代不少書,還是有些字不認識,但並不影響她理解這篇家訓的大意。
《止足第十三》從題目看分明是一組家訓其中的一篇,這篇家訓的篇幅並不長,通篇旨在告誡子孫不可放縱慾望,防止貪心不足。
顏秉初粗略地掃了一眼後,便從頭開始細細地看了起來。僅僅從這一篇,顏秉初便能明白何以顏家能夠屹立百年不倒,才人盡出
顏氏族人的家產只求能夠積蓄以備婚喪和急用,“不啻此者,以義散之;不至此者,勿非道以求之。”在世所得家產全部義散世人,只留給後輩這一祖訓。到現在顏秉初才明白顏府大房和二房哪裡是分了家這顏府上上下下全是顏廷文自己得來的
“阿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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