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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在清理舊手機的記憶體卡時發現了這首歌,時隔多年,她再次搜來聽,看了中文歌詞,終於聽懂了,司南星只在她出國後不久單曲迴圈地聽這首歌,因為這首歌的歌詞說的就是她們吧。
試著淡忘你,想念你的思緒卻不斷湧出,我比誰都更想接近你,可是你為什麼不在我身旁,擁抱你時的餘溫,如今還留在我手中。
言半夏想到那時候的自己還讓司南星找男朋友談戀愛,邢亦果然說得沒錯,她就是大傻逼。
對面的地鐵在鋪滿雪的軌道上緩慢駛入,這是從曼哈頓回來的地鐵,而言半夏等的地鐵是要出去曼哈頓的,還沒來。
要說快節奏的紐約人唯獨對什麼網開一面、願意慢下來,大概就是經常故障、遲到、還動不動就改道的紐約地鐵了,不然為什麼紐約人都喜歡在揹包裡備著一本書,因為怕地鐵駛進隧道時忽然故障,隧道沒有訊號,一故障至少要等半個小時,沒有一本書怎麼熬過這些時間。
一張即使沒見六年卻依舊熟悉的側臉映入眼簾,言半夏揉揉眼睛,那張側臉已經隱沒在對面剛下地鐵的人群裡,她自嘲地笑笑,她以為自己看到司南星了。
「看來不能再聽這首歌了。」言半夏掏出手機換了歌,淡淡地說,「我這是思君成疾,藥石無靈?」
周圍都是外國人,言半夏一點也不擔心會被誰聽懂了這句中二的話。
然而剛從對面跑過來換乘地鐵的司南星在樓梯口頓住了腳步,她聽到言半夏剛剛說的話,忍下想要靠近言半夏的衝動,往右邊走去。
地鐵的一節車廂有四個門口,只見地鐵從左邊駛入,言半夏在中間車廂的第三個門口走進去,司南星連忙跟著走進同一節車廂,不過她坐在第一個門口那邊。
司南星收到言半夏的簡歷後,知道她家住在哪裡,今天本來想在面試前去她家附近看一看,沒想到在地鐵站遇到了她。
中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沒什麼人坐地鐵,但言半夏還是攏好自己的長羽絨服再坐下,不讓長羽絨服佔到旁邊的座位。她鬆了松圍巾,垮垮地圍著脖子,戴好長羽絨服的帽子,帆布包放在腿上,再把帆布包的帶子穿過手臂,雙手揣進衣兜裡,微微駝著背、低著頭,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困了,還是隻是在閉目眼神。
司南星仔細觀察言半夏的行為,在心裡預設了邢亦之前跟她說的事情。
[阿亦]:你別太進取,別嚇著她,她現在有點兒……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的感覺吧,就是挺獨立的,也許跟她抑鬱過有關?對了,她有強迫症,還有潔癖,那年回國,在商場上了回公共廁所,一定要用洗手液洗手,可那裡沒有洗手液,她就用清水搓手搓了好久,然後在附近的便利商店找到旅行裝的沐浴露,就是一小包的那種,我這才看到她繃緊的臉上有一點點放鬆的跡象。
司南星心說,難怪言半夏不把頭靠著後面,也不靠著旁邊的扶手。
言半夏是習慣了,但司南星還沒有習慣了,她有點坐立不安地端坐著。
紐約是經濟貿易中心,司南星本以為一切應該秩序井然、乾乾淨淨,看著就很光鮮亮麗的樣子,可是紐約地鐵說是髒亂差真的不為過。
她第一次來紐約,即使她懂英語,她也看不明白地鐵那些亂七八糟的指示牌到底是指去哪個方向。紐約地鐵尤其錯綜複雜,她拿著地鐵的線路圖都會看著看著就迷糊了,如果一不小心出錯了出口,那就不知道在大街上要繞多久才能找到目的地了。
加上地鐵的刷卡進站系統非常舊,就一根不鏽鋼棍子攔在那裡,如果不想刷卡,直接撐著機器的兩邊跳過去就行——當然,這是不合法的,所以在一些比較繁忙的地鐵站會有警察守著。
由於紐約地鐵是24小時都執行,到了凌晨,無家可歸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