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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他的就是這件菸灰了。其實她還拿了他的一個打火機,一件T恤,一件襯衣。江玥也知道自己的行徑有些怪異,她只是想身邊有些他的東西罷了。
報到完第二天就軍訓了,在烈日下暴曬了兩星期,然後開始上課。這期間江珺也打過電話來,他通常得閒已是晚上九、十點鐘,而這時正是室友煲電話粥的時間段,打得進來都是見縫插針的碰巧。江珺讓她去買個手機,等她買來了,他卻沒有打來。直到國慶放假,他來康州看她。
她雀躍地奔出校門,卻見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個女人,站在他身畔挽著他的手。而他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江珺只簡單地為她們介紹,“我侄女江玥。”又對江玥說,“俞新蕊,你叫俞阿姨或者俞老師都行,她在祁大教書。”
江珺開車過來。江玥正要上前,俞新蕊卻已開啟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動作自如彷彿本該如此。江玥在後座一路盯著江珺看,他的側臉,他的手臂,肩膀和脖頸,她知道他已經不再屬於她。或許從來沒有屬於她過。
他們去逸園吃飯。飯桌上,一直是俞新蕊在說話,她是祁寧大學經濟系的講師。她與江玥講學界的軼事八卦,向她傳授學習經驗,殷殷指導她——你現在至要緊是把數學學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微觀宏觀課上教得太淺,你要自己挑選好的課本,曼昆做為入門讀物,往後可以看斯蒂格利茨。哈耶克,熊彼特這些人的書可以早點讀,涵養很重要,看過好東西,才會知道深淺,手低不可怕,眼界低才要命。
江玥唯唯諾諾,她知道江珺一向欣賞知識女性,她們有思想,趣味高又獨立。
聽兩人一個說著一個應著,江珺卻是含笑不語。只在點菜時,俞新蕊要叫魚翅煲飯,他打斷,“不要魚翅。有次我吃魚翅就被罵沒良心,也不知道她打哪兒看來的,說那些漁民把鯊魚鰭割掉,然後放它們到海里自生自滅,結果鯊魚沒了鰭,遊不動,沉到海底活活餓死。”
江玥的心狂跳起來,你聽,他都記得,她說過的話他都記得呀!
俞新蕊笑著問,“小玥還是動物保護主義者?”
“她呀,還捐錢給北極熊保護協會呢,可自己平時走在路上連只小狗都怕。”
他一口一個她,而她就坐在跟前,這又是為什麼?紅樓夢裡賈寶玉說,你這麼個明白人,難道連“親不間疏,先不僭後”也不知道?江玥是真糊塗了,心裡的疑團越積越大。他與俞新蕊之間別有一份熟稔,好像是她插足不進的。
吃完飯,他們回J大校園散步,十月的梧桐樹葉已經發黃,一片一片顫悠悠地墜落,俞新蕊走在路的裡邊,江珺走在中間,江玥在他的左側,陽光斑駁地投下影來。江玥聽出來了,俞新蕊大概比江珺小四、五歲的樣子,因為江珺大學畢業,俞新蕊才剛入學。他們閒話著八十年代的大學生活,江玥低頭專注地踩乾枯的落葉,卡嚓卡嚓踩起來很解氣。
突然間,江珺猛地把江玥往身上一拉,江玥還沒回過神一輛車已經刷地越過,近乎擦著江玥過去。“媽的,學校裡不是限速嗎!”他這樣溫文爾雅的人都罵髒話。
他將她的胳膊抓得很緊,放開時都可以看到手指用力握出的紅印子,而那掌心溫熱的觸感不知是餘留在她臂上還是心上。
她覺得自己快透不過氣來,再也受不了這樣走下去了。
江玥隨便扯了一個藉口,說自己和室友約好了兩點半要去小放映廳看北野武的專場。
俞新蕊殷切地問,“要不要我們送你過去?”她說“我們”,說得那麼自然。
“不用不用,就在剛剛過去的橋那邊。你們往前再逛逛吧。”
江珺看了看錶,“行,我們也得走了,這下出發,差不多五點能到曲城。”
“對啊,我爸媽肯定早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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