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的仇恨殺向這隻狼。
月亮掛在中天,銀白銀白如水一樣,涼涼地四處溢開。
那些向灰灰殺來的狗,雪白的牙齒在月光下發出慘白的光。
小花*回頭望著它的情人。
灰灰沐浴著月光,它嗅到了同類們氣勢洶洶殺向它吐出的腥臭的氣息。這種情形使灰灰突然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的感覺。那片神秘而幽暗的森林,樹木遮天蔽日,大地,月光,戰鬥的興奮,一種陰森可怕的靜穆籠住了這片潔白與寂靜……
灰灰全回憶起來了。
灰灰與小花*興奮地*,把鼻子指向月亮,發出長長的狼嚎。
灰灰這長長的狼嚎是從本性的深處發出的叫聲,那部分本性中的呼喚比自己更深,更久,一直追溯到了〃時間〃那悠久而悠久的發軔之始。生命的神秘,存在的幻想與回憶,對自身十分健全的肌肉筋腱的充分享受,支配著它的這種本能,產生於一種難以言傳的東西,它既狂熱又暴烈,體現為在繁星之下的歡快飛馳,又表現為死物表面的靜止不動……
那些疾速向灰灰殺圍過來的狗群聽到這長長的狼嚎聲都停住了奔跑的腳步,站在月光下,支著耳朵,諦聽與回憶著,過了良久才一起發出恐懼驚惶的吠叫聲,並四散逃開。
小花*回頭看著這與它緊緊地連在一起的情侶正專注地看著月亮。情侶的嘴長長的,牙齒閃著寒光,小花*全身恐懼地顫抖不止。
……
。。
孤狼 11(1)
當灰灰看著自己脖子上這條繩子並明白了是什麼原因時,高傲的它有一種被深深傷害的痛苦。它憤怒地躍了起來,兩腿撐在主人的前胸,張著大嘴,露出森森的白牙向陳五的脖子咬去。
因為這條繩子妨害了它的自由。在自由與食物之間,它們天生的那副在山間野嶺自由哼唱的傲骨尊重前者。
世界寂然無聲。
陳五躺在床上,支著耳朵聽著外面。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有種深刻的孤獨和不安感。
〃灰灰……〃
陳五喚他的夥伴。
在山中,這隻狼是他唯一可以依賴的夥伴。
灰灰沒有似昔日一樣發出那習慣的嗚咽聲。
〃灰灰……〃
陳五再次拉長了聲音喚,仍沒有這隻狼的應答聲。
陳五目睹著無邊無際地夜空,良久,他才聽到外面有了颳風的聲音,風聲像一個猝死的人發出的呻吟,同時他還聽到雨聲響起。
陳五如陷入深井中的困獸一般,他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與孤獨,他害怕在山裡獨自度過最後一個漫長的夜晚,他需要一個夥伴來陪伴著他度過山野中的最後一個夜晚。
灰灰與小花*幽會完,正奔赴在返回的路上,它不再大步大步前進了,而似一隻荒原之中的野獸,用貓的步態,輕輕地偷偷地疾速潛行,像是一個影子在各種陰影中一掠而過,時隱時現。
天慢慢放亮了。
陳五一宿沒有睡好,睜開發紅的眼睛開啟門的時候,這隻狼一身泥水準時出現在了主人的面前。
陳五揉著發澀的眼睛,看著經過長途奔跑顯得有些疲憊的灰灰,同時他在灰灰的身上還發現了一些輕微的傷口與血跡。那些傷口是灰灰在與群狗混戰時留下的。
陳五狠狠地踢了灰灰一腳。
這一腳踹得灰灰一個趔趄,幾欲跌倒。
灰灰只覺腹部一陣隱痛,它仍不聲不響地晃著屁股搖著禿尾巴,它不需要辯解,不需要反抗,它只默默地逆來順受地忍受著主人對它的一切不公正的對待。自從它失去那條能表達它想法的尾巴之後,它不得不充分來利用這條殘存的禿尾巴了,為了把自己的想法表達清楚,就如患了半失語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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