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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蛇坡”遠沒有“龍嶺”這個名號有氣勢,但是用以形容這裡的地形地貌,比後者更為直觀,更為形象。我和胖子、大金牙三人,早上九點離開的古田縣城,能做車的路段就坐車,不通車的地方就開“11路”,一路打聽著到了“龍嶺”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龍嶺山下有一個小小的村落,村裡大約有二十來戶人家,我們三人商量了一下,現在天色已晚,想找魚骨廟不太容易了,山咱難行,別在一不留神掉溝裡,那可就他孃的出師未捷身先死了,乾脆晚上先在村裡借宿一夜,有什麼事等到明天早晨再說。
我們就近找了村口的一戶人家,跟主人說明來意,出門趕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能不能行個方便,借宿一夜。我們不白住可以付點錢。這戶主人是一對年老的夫婦,見我們三人身上背的大包小裹,還帶著兩隻活蹦亂跳地大白鵝,便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我們這夥人是幹什麼的。
胖子趕緊堆笑著臉跟人家說:“大爺大媽,我們是去看望以前在部隊的戰友。路過此地,錯過了宿頭,您瞧我們這也是出門在外。很不容易,誰能出門也不把房子帶著不是嗎,您能不能行行好。給我們間房,讓我們哥仨兒對付一宿。這二十塊錢您拿著。”
說完之後,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就掏出錢來塞給老兩口。老夫女見我們也不像什麼壞人,便欣然應允,給我們騰出一間屋來,裡面好象有幾年沒人居住了,炕是冷的,要是現燒火,還得倒一天的黑煙,我跟他們說不用燒炕了,有個避風的地方就成,然後麻煩他們老兩口給我們弄些吃的。
胖子見院中有水桶和扁擔,便對我說:“老胡,快去打兩大桶水來。”我說道:“打水乾什麼?你水壺裡不是有水嗎?”
胖子說:“你們解放軍住到老鄉家裡。不都得把老鄉家的水缸灌滿了,然後還要掃院子,修房頂子。”我對胖子說:“就他媽你廢話多,有對這又不熟,我哪知道水井在哪,黑燈瞎火的我出去再轉了向,回不來怎麼辦,還有,一會我找他們打聽打聽這附近地情況,你別話太多了,能少說就他孃的少說兩句,別忘了言多語失。”
正說著話,老夫婦二人就給我們炒了兩個雞蛋,弄了兩個鍋盔,端進了屋中。我連聲稱謝,邊吃邊跟主要套近乎,問起這間屋以前是誰住的?沒想到一問這話,老頭老太太都落淚了,這間屋本是他們獨生兒子住的,十年前,他們兒子進“盤蛇坡”找家裡走丟地一隻羊羔,結果就再也沒回來,村裡找了三四天,連屍首都沒見著,想必是掉進土殼子陷空洞,落進山內的迷窟裡了,唯一的一個兒子,就這麼沒了,連著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他,這些年,就靠同村的鄉親親助才勉強度日。
我和胖子等人聽了,都覺得心酸,又多拿了些錢送給他們,老兩口千恩萬謝,連說碰上好人了。我又問了些“龍嶺”的情況,老夫婦卻都說“盤蛇坡”沒有什麼唐代古墓,只聽老一輩兒的人提起過說有座西周的大墓,而且這座墓鬧鬼鬧的厲害,甚至大白天都有人在破上碰到鬼砌牆,在溝底坡上迷了路,運氣好的碰上人能救回來,運氣不好的,就活活困死在裡面了。
當地人們稱這一帶為“盤蛇坡”就是說道路複雜,容易迷路的意思,而”龍嶺迷窟“則是指山中的洞|穴,縱橫交錯,那簡直就是個天然的大迷宮。至於魚骨廟的舊址,確實還有,不過荒廢了好多年了,出了村轉過兩道山樑有條深溝,“魚骨廟“就在那條溝的盡頭,當年建廟的時候,出錢的商人說那是處風水位,修龍王廟必保得風調雨順。
沒想到修了廟之後,也沒什麼改變,老天爺想下雨就下雨,不想下雨就給你旱上幾年,燒香上供根本沒有用,所以那廟的香火就斷了,很少有人再去。我說:“我們只是在過黃河的時候,險些被龍王爺把船揭翻了,所以比較好奇,想去魚骨廟看看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