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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鶴來領進,管事的太監張進喜不免還要一見。鶴來道,“老張,我的人也要查驗。”
張進喜一樂,臉上的皺紋綻開,“規矩不是?爺消遣我。”一面命小太監設座看茶。這邊轉向周奉,一雙眼雖笑眯眯的,毫髮之間將兩人參透,拱拱手,“周相公哪裡營生啊?”
周奉見其雖老邁,但通體氣派在那,知必是王府的老家人,忙起身,“周某濟州人氏,如今略在此地有個營生。”
鶴來卻過來,“周兄不必過謙,”指著他對張進喜道,“他如今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大財主,你不要小瞧作他。”
張進喜口中稱,“自然,”仍大喇喇坐著,看向他後首,“這位小娘子……”
須知葉靈眉素也有個怪脾性,若為男子,便是狷介,於她女兒身,頗有些孤拐,管他這起人多高多貴,厭煩與之虛來客往,當下便端坐那廂不聲。
還是周奉道,“唔,這是不才的未婚妻子葉氏。”鶴來又補,“葉小姐是金陵府的大地主。”張進喜見她一直低頭不語,倒多看兩眼。
至此,心中有個大概,便再拱拱手,“咱恭喜二位了。”話語一轉,又正色道,“您二位是咱三爺的朋友,咱自然是恭敬的。然制不可廢,一會兒有人帶您二位和家眷安置,因是外客,登記名姓,不到之處,還請擔待。”
一席話又圓又硬,氣派十足,周奉琉璃心肝,自然領會,回禮道,“在下定約束家人,不給公公添亂。”
安置妥當,鶴來道,“規矩本就是給下人們定的,是以他們認真,周兄不要拘束。”周奉道,“哪裡,應當的。”
二人步到靈眉的屋子——因周葉二人名分未定,是以分開,那小娘兒正看丫環收拾箱籠,見他二人,微微一點頭算禮,便又轉過去。周奉道,“她就這樣的脾氣,你莫見怪。”鶴來含笑頷首,“美人若沒點脾氣,也不算美人了。”
邊走到她身邊,“一月未見,嫂嫂過的滋潤。”靈眉察其話中譏諷之意,大怒,冷冷道,“無有宵小煩擾,自是舒心。”
鶴來笑聲輕柔,“我在姊姊這裡,成了小人。”
又問,“夜裡獨處,姊姊不怕?”
靈眉望進他眼中,一陣戰慄,捏緊手指間紗袖,顫顫還擊,“我怕,你不敢!”
周奉見他二人喁喁說話,走過來,靈眉丟開他們,自出去,鶴來望其背影,眼裡升起趣味。
誰知忽忽數日,均自安過。
雖說賀雲來一直在金陵並未遠行,但別苑甚大,其公務又多,竟未得拜見過一次。只一回,還是剪月園子裡行走,見到他回苑,一眾人,太監、親兵、官員,團團簇擁,也未見得其顏面。
回來連噓帶比劃,好大架勢,靈眉窗下習字,邊聽她們談笑,推開窗戶,外面雲淨天藍,暖風夾著梔子花氣息,漫香襲人,她站立一時,眼睛回到案上,卻是一驚,自己不知不覺之間,竟寫了滿滿一篇“命”字。
一晚,園中置辦酒宴,鶴來邀周奉二人出席。靈眉推倦不去,周奉不強她,“也好,你在房中休息,我央他們送些好果子與你們吃,不日我們就回去。”
筵席設在德慶殿。這裡寬闊,除了座北的一面,其餘三面殿門全部開啟,東西兩側兩溜席,皆是一座一幾,殿間開闊,周奉見在青金磚上鋪了絨毯,知或安排了歌舞。
主人座設在盡北,三階漢白玉,鎏金座椅,後面一架雨過天青的屏風,兩邊各置一景泰藍琺琅瓶,插著雀羽排扇,階前古獸香爐裡,檀香繚繞。
周奉隨鶴來來的較早,不多時諸客三三兩兩到了,大都是本地官員富戶,大周民風開放,是以或攜妻子,或帶寵妾,各個撿相熟的拱手寒暄,一時間殿上笑語宴宴。周奉一面與太守作揖,一面與幾個富商哼哈,直到一個太監走到階前,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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