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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哥兒卻也自有一番軒昂的男子氣概。
兩人各懷心思,都欲再深相交,約好第二日結伴而行。周奉走後,鶴來仍坐在原處,一名心腹模樣的長隨進來到他耳邊悄悄道,“小爺,小的方才瞧見了,確與娘娘有七八分相似。”
鶴來凝神,片刻方道,“哦?竟然有這樣的事!”話音裡且疑且嘆,仍是大為不信的意思。那長隨知道他的痴心思,想想又道,“前兩日八喜子說看到與娘娘一般模樣的人時,小的也不信,可方才小的潛在他們屋中看了,那女娘眉眼、相貌、體態,身形,確與娘娘像個十足!”
鶴來微微一笑,乜他道,“你方才還說是七八分,現下又到十足了!”
長隨臉一紅,訥訥說不出話來。
“算了,”鶴來回到自己房內,仍在那周奉與靈眉所居之房的對門,打發了所有僕從,自己踱步到案前一卷開啟的畫軸前,裡面一宮裝女子,於月下凝神而立,似在沉思,又似在遠眺,其眉目清麗,容色光華,顏色絕非人間所有。更奇在竟有人能捕捉到女子神韻,落筆於紙張上,月色昏昏,女子神情是喜是哀不能辨,非讓人慾撥開她臉上月色才能看出一般。
鶴來把手輕觸到她發邊,喃喃道,“還能有誰,能生得與你有七八分相似呢?”
周奉回屋,靈眉正在喝水,看到他,嗆了一口。周奉坐到她對面,靜靜看她喝水,靈眉本不欲理會他,一時實在忍不住站起身來,周奉道,“噯,”
靈眉繞過他,那廝一伸手握住她手腕,她氣道,“你做什麼,放開!”
周奉仔細看她,直等她露出十分惱色,忽然問道,“若是有一公子,比我還富貴許多,十分人才,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你會否喜他?”
靈眉被他握住片刻,等出這麼無理由一句來,偏他又問的十分認真,她癟癟嘴,猛力把手一甩,別過臉去,“神經病!”
……‘6。19……
第二日,周奉告訴靈眉要與人同行,靈眉一驚,問,“甚麼人?”
周奉道,“一個京裡來的後生,也去金陵。”其餘沒再多說,見那小娘子待著臉兒不做聲,扶著她肩道,“只是順路一道而已,不用為我擔心。”說著就勢在她頰邊親了一口,心情甚好地下樓去了。
誰知靈眉卻羞慚起來,這幾日,被他這樣子軟磨硬泡,出則同行,入則同寢,竟真如夫婦一般。真忒也不知道羞恥了,她捂著臉兒想,雖然每天早起面對剪雲、王婆子等人頗感到羞慚,也恨她們拐騙自己,但這醜事畢竟她們一早就知曉,又都是那周奉的“自己人”,時間一久,她竟也能“處之泰若”了。
然則這猛不丁一個外人同行,葉靈眉忽然警醒過來,他要怎麼樣告訴別人我是什麼人?——我這都做的什麼呀?!越思越深恨自己軟弱糊塗,她伏到妝臺上,嚶嚶哭了起來。
周奉下樓,鶴來已候在樓下大堂,穿一身棗紅色斜襟窄袖便服,領口飾以深黑紋飾,純白的圓領內衫露出來,頗顯精神。見到他,微笑轉身,“周兄早。”
周奉一向自詡外表,此刻見他這樣裝扮,既得體又時興,襯著其俊雅相貌,顯得無比尊貴優雅,邊迎上前去邊道,“看賀兄今日裝束,像是要騎馬。”
鶴來點頭,示意他看外面,已有一馬童模樣的牽一匹駿馬候在門口,與周奉的雄風並立。周奉看一眼樓上,“讓你久等了。“
鶴來笑道,“不然,你攜帶家眷,自然要細心一些。”正說著,瞥見一丫頭扶著一名女子從樓上緩緩下來。鶴來冷眼觀看,女子中等身量,裹在雪青色雀羽大氅內,蓬帽低垂,遮住大半個臉兒,雖看不清面容,但從那清嫋的步態,纖柔的身姿,判斷應當是一名美人。
周奉過去,與她耳邊說了什麼,她顯然不願過來廝見,鶴來見狀踱過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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