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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心雖然還在為邵宗嚴動手時的風流瀟灑跳動,理智卻讓他放棄了憐香惜玉的念頭,冷酷地打了幾個手勢。
五,不,四艘快艇同時發動,朝著橡皮救生艇撞去,他自己則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對準了邵宗嚴,沉聲威脅道:“邵先生,我尊重你們是魏先生的人,不想和你們動粗,也希望你識相一點。我今天必須把你們帶走,你們逃不掉的。”
“那可不一定。”
邵宗嚴將魚叉交到左手,右手驀然多出一柄刀身雪白,刃上卻纏著絲絲縷縷桃花般豔色的詭異彎刀,身子稍稍伏低,全身肌肉如彈簧般壓縮到極點,猛地舒張開來,恍如一條飛魚般靈活地撞向正對著他們馳來的那條快艇。
“別過來!我要開槍了!”
“別去!他們有槍!”
追殺者和被保護者的聲音在耳中重疊,幾處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手指在扳機上壓得發白,隨時可能扣響。邵宗嚴右手長刀橫過胸前,預備著擋下子彈,左手卻提起已變形的魚叉瞄向了對面。
五艘船,十四個人。
他沒對付過槍這種現代武器,卻很清楚一件事——想要逃命就要先殺退對方的包圍,若是這時候頂不住這口氣,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啪”的一聲,貫注滿真氣的魚叉捅破了另一艘快艇的擋風玻璃,狠狠扎進了駕駛臺上。槳柄脫手後,他迅速抓住了系在尾端的傘繩,右手在空中一繞,借力蕩了起來,於空中憑虛而立。
短短的浴衣衣襬翻飛,雙足半浸入快艇激起的浪花裡,容色冷淡、眼波含情,如同從水中步出的妖魔。
——本該是神仙姿態,可是誰讓他長得一看就不像良家好道士呢?
“妖……妖怪!”生在科學世界的保鏢承受不了這樣的恐怖壓力,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下意識用力勾起,一道爆炸聲便響徹天海之間。
隨即,另一道槍聲也海上響起,兩道聲音傳來的地方不同,目標卻是一個。轟鳴的發動機、奔湧的海浪、眾人的驚叫與彈頭破風的聲音在邵宗嚴耳中交織,幾乎完全聽不出子彈的路徑。而他身在空中,變不了向,只能憑細微的風聲猜測子彈來向,然後朝空中狠狠一劈。
這個手感……是劈中了,然而還有另一發子彈挾著滾燙的氣流朝他開啟,這一下卻是萬無可能躲開了。不過他向來擅長忍耐,只要忍到抓住人質……
驀然之間,他眼前蒙上了一片黑暗,耳中的世界也恢復了安寧。
他一時疑心自己已經死了,然而很快就發現身周還是那片碧海藍天,只是他眼前的快艇和人被一襲墨黑的絲質長袍擋住了,原本刺眼的陽光也被一把厚重古樸的黑傘阻斷,讓他一時生出了錯覺。
這把傘曾在滄河岸邊龍門之下庇護過他一次,這回又擋住了射向他的子彈。持傘的人更是神姿高徹,只見過一次便牢牢刻在他腦海中。無論後來其形象變化過幾次,能託在手中把玩的形態有多麼可愛,這初見時恍若天人的清冷模樣卻仍是最令邵道長感到親切的。
“晏兄,你好了?”
他從驚喜中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還在海上,下意識地拽住了面前的衣襬。
晏寒江朝他點了點頭,俊美的臉龐上仍是一派冷然,但兩人相處久了,邵宗嚴仍是能從那張臉上讀出幾分情緒——他是在安慰他,讓他不要擔心。
於是他就真的不擔心了。
放鬆心態後,他就發現自己腳下雖然踏著水,可是身體平穩,沒有半分要掉下去的意思,根本不用抓人。他連忙放開了晏寒江的衣服,低頭看著他踏在浪尖上的腳,關心地問道:“你不是對海水過敏嗎?不要緊吧?”
晏寒江搖了搖頭:“短期還可以。早知道就帶雙靴子來了。不過,反正也用不了很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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