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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大石問她能否做宋帝的主→耶律大石對這場交易很滿意,對她開出的價碼也沒有異議→遼國手中肯定握有相應的籌碼,否則一旦毀約,遼帝必被撕。票。這個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而相應的籌碼,自然是趙瑗方才提到的良種汗血馬。
至於“出兵合圍西夏”?
耶律大石可以出三十萬人,也可以出三十個人,決定權在他。但只要良種汗血馬在河套平原上繁。衍生息,不出數年,大宋便可訓練出一支精銳之師,將西夏親手抹除!
所以,比起“出兵合圍”,“良種汗血馬”才是未來大宋精銳騎兵的命。根子。
很顯然耶律大石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臉色才變得如此之快。
“雖然我無法做皇兄的主,卻可以向皇兄討兩道旨意。”趙瑗悠然開口,“我想,遼帝究竟價值多少匹良種汗血馬,遼使心中應當有數才是。”
耶律大石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如果趙瑗指定了汗血馬的數量,那他還可以討價還價一番。
但現如今,她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汗血馬的數目,與遼帝等值!
這回好了,遼帝在遼國人心目中有多重要,便拿多少匹汗血馬來換罷。要議價,也是遼國內部在磨嘴皮子,與宋人無關,與她柔福帝姬無關。
這樣一個燙手山芋,重新拋回了耶律大石的手裡。最狠的是,他還必須得接,得歡歡喜喜地接。
耶律大石決定,回國之後,立即將宋國柔福帝姬列為頭號強敵,刻不容緩!
趙瑗可不管他心中七扭八扭地生出了多少念頭,將這個燙手山芋丟擲之後,便又坐回了書記官的位置上,專心致志地記錄著兩人的對話。至於種沂如何與耶律大石去磋商這批汗血馬,這批汗血馬究竟是放在朔州還是代州,全憑少郎君做主。
兩人磋商了好一會兒,耶律大石才滿意地告辭離去。等他一走,種沂便立刻給燕京上書。無論如何,這批馬終究要過官家的明路。至於以什麼理由去過、如何去過,全憑少郎君一支妙筆生花。
趙瑗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沒想到,你的文書也如此了得。”
種沂牽了牽嘴角,頗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是些官面文章罷了。做得如何花團錦簇,也比不上戰場上一杆長槍。”
趙瑗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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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月色暗沉。
趙瑗伏在案几前琢磨著西遼與西夏的地理位置,順帶也琢磨著黃河故道究竟淤塞到了什麼地步。她記得歷史課本上寫著,早在本朝仁宗年間,黃河便已經成了一條“地上河”,與水平面的落差相當之大。如今又淤塞了百八十年,故道河床上早已經積滿了淤泥,想要疏通,絕非易事。
大宋有挖掘機麼?沒有。
大宋有挖沙船麼?沒有。
即便是坐擁挖掘機與挖沙船的二十一世紀,也要耗費相當大的財力,才能將黃河淤泥漸漸清除乾淨。要在這沒有挖掘機也沒有挖沙船的大宋,清除黃河淤泥……
洗洗睡罷,還是做夢來得快些。
求治水人才。
求機械人才。
求穿越挖掘機!……
帝姬殿下伏在案几上,無語凝噎。
她是文科生不是工科生啊哪裡懂得治水之法……哭瞎。
外間響起了整齊且有規律的叩門聲。
趙瑗驀地坐了起來,將案上紙筆整整齊齊地擺好,而後說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種沂靜靜地倚在門邊,看了她好一會兒,似乎頗為躊躇。在這個年代,男子貿然闖進女子閨房,是極不禮貌的行為。
趙瑗嘆息一聲,走上前去,硬拖著他的束甲,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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